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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钗笑道,一面看四下无人,挽着周妈**手紧走了几步,低声道,“周妈妈,你可也听说了那位的事了?”
先头还教训小丫头们不许乱议论,就迫不及待的要议论,周妈妈抿嘴笑。
“哪位?”
她问道。
“就是…”
金钗左右看了看,低声道,“秋桐院的那位。”
周妈妈心里突突两下,就猜到她要说了。
似乎是在不经意间,定西侯府的犄角旮旯里开始有人谈论一件稀罕事,不管是上夜熬神犯困还是劳累一天得以躺在床上歇息的时候,有关秋桐院大少死而复生的故事都是最炙手可热醒气提神的谈资。
周妈妈将香炉盖上,动作轻轻无声,袅袅的白烟在屋子里散开,驱散了夏日午后的沉闷。
掀起清一色粉色小珍珠串成的隔帘,周妈妈走进东边的厢房,一个三十五六岁左右的妇人斜倚在炕上闭目似是睡着了,她面颊微高,身材丰腴,穿着家常的灰兰色府绸黑色缎边的圆领对襟衫,豆绿的绸缎裙子,许是因为歇午觉,扯去了钗环,只留一个赤金点翠的压发。
一个才留了头的小丫头在一旁认真的打扇子。
周妈妈走接过小丫头手里的扇子,摆摆手,小丫头蹑手蹑脚的退了出去。
“都是说的?”
她忽的开口问道。
这话说的突然,能把人吓一跳,但周妈妈却丝毫无惊,就如同二人方才一直在聊天一般。
“太太。”
周妈妈一面继续摇着扇子,一面说道,“家里这么多事费心神的,这小小伎俩小把戏上不得台面理会它做。”
这位便是定西侯,谢氏。
“先是上吊自尽..”
她依旧闭着眼,慢悠悠的说道,“丫头们满院子哭嚷着死了,然后引人来看又活了,还说进了黄泉道喝了孟婆汤见了老太太,我倒不,往日木头人一般,原来她还有这个编瞎话的本事。”
她说着话,睁开了眼,作势要起来,周妈妈动作流畅及时的将大引枕放在她手下,好让她斜倚着坐。
“说是那老贼婆推她的.,这话说的可真漂亮,既然都是那死了老贼婆许她的,那在这家里岂不是要以她为尊了?”
谢氏面上浮现一丝笑,这笑意在唇边若隐若现,很是温纯和蔼,但嘴里吐出的这一句话如是让外人听到了,真是要被吓的以为在做梦。
定西侯老,她的婆婆,在她口中说出来,竟然是如此一口一个的老贼婆。
周妈妈神态依旧从容。
“不管她说,自让她说去,不过是一阵风,就了。”
她捧过一杯茶来,低声说道,“太太不必理会。”
“三年无声无息的,如今突然就开唱了。”
谢氏接过茶吃了口,拿起帕子轻轻擦了嘴,面上神情似笑非笑,“莫非是打量着成哥要了还想再搏一搏?”
周妈妈沉默一刻。
“有话你就说。”
谢氏察觉她的欲言又止,便说道。
“那日我正好从秋桐院过,撞见小丫头跑,问话说朱姨娘院子里的素梅正被大少罚跪。”
周妈妈说道。
“素梅?”
谢氏用手按了按发鬓,“就是整日打扮的妖妖娆娆被朱姨娘放在侯爷跟前晃来晃去的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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