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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故意去告诉姨娘有这么个机会不错,一是希望姨娘得了好处能记情,继续如前一般莫生事,二也是存的私心,毕竟我娘的妆奁有限得很,我未曾议亲,七弟尚小。
虽则她若是不肯,谁也要不去,但难保被人惦记。
所以家里的钱财越多越好,五哥过上好日子也好,都碍不着我的眼。
你听了我的话,就该去求太太或是舅太太提携,怎地来求我一个小姑娘,这不是为难我么?”
说到此,她话锋一转:“姨娘拿回去罢!
本来不多点,顺手就是人情,我却怕将来两头不讨好,夹在中间难做人呢。”
听林谨容毫不留情地说出了其中的厉害关系,一怕自己挑唆撺掇林三爷惹事,二怕自家母子惦记陶氏的妆奁,黄姨娘不由有些羞又有些恼,却也放了最后一点疑心。
没有人的钱是大风吹来的,也没有人会轻易把钱财拱手让出去。
陶氏要换金银早在她的预料之中,得到林谨容的暗示之后,她又想了很久,左思右想,想来想去,都觉得不该轻易放过这机会,最少该来试试,但她还是多了一个心眼,只拿出一小部分来探路。
就算是早前进得门来,也未必真想打开那食盒第二层,但瞧见林谨容桌上摊开的纸,又被林谨容把话挑明,还拒绝了以后,她反而越发打定主意,非要试试不可了。
她能去求陶氏么?哪怕再打着林亦之的幌子,也要人家相信——陶氏知晓她有这么多的金银,立刻就能明白钱从哪儿来,还不一股邪火起来,直接找她的不是?至于吴氏么,吴氏看她一眼她都心寒,还敢撞上去?这些都是其次的,关键是事情办不成还要惹身骚味儿,不值得。
所以林谨容这提议根本不可行,但她不信林谨容莫名其妙跑去说那席话给自己听,就是为了捉弄自己。
否则,早前林亦之犯事,林谨容就该顺着往下踩了,哪里又会有后头的事情?莫非是欲擒故纵,要让自己多记她几分人情?又或者,是想趁便捞点好处?这孩子虽小,名堂却真多,可也因为林谨容小,所以她对上林谨容更觉有把握。
思及此,黄姨娘便压了那口气,装了一副沮丧样,悠悠叹道:“四姑娘,你的话也深奥得很,奴听不懂。
但奴此次前来,当真是想替五少爷尽一分心,替老爷和太太尽一分力。
既然姑娘执意不肯帮这小忙,奴也无法。
夜深了,姑娘睡吧。”
说完便提了食盒往外走。
人已走到帘子边,不见林谨容有动静,正在患得患失之际,突听得林谨容喊道:“姨娘慢!”
黄姨娘站住脚,得意回头,叫你和我玩心眼子,你还嫩呢!
刚才和你软语相求,你要拿架子。
这会儿倒沉不住气了?
却见林谨容将那只粉青细瓷碗递到她面前,认真地道:“烦劳姨娘一并带回去罢。
我送你出去。”
说着便要去打帘子。
黄姨娘脸上的得意之色只是一瞬就已经换作一副委屈之色,一把揪住林谨容的袖子:“奴若是能求旁人,自是不来给姑娘添烦。
你也说了,三房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体面是一体的,家法宗法森严,奴不敢不安分守己,也不敢肖想太太的妆奁,只是想尽一分力……”
林谨容垂了眸子,袖手而立,淡淡地道:“帮人不难,我怕有闪失,姨娘不饶我,爹爹不饶我,五哥怨憎我,气着我娘,三房的脸面更要丢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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