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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便又弯腰念佛号,带着两个小弟子走了。
小师兄却是一脸严肃,“日后在人前喊空明大师,或是寺监大师,不要随便问他,他很忙的。”
“哦。”
元明却在心中想,很忙吗,看不出来,这位大师兄连走路都很慢很慢,一步一顿,嘴里还念念词。
“哼,你可不要不相信,他的时间都要用来管理这寺里的事务,忙的很,连走路都在计算着香油钱,可不要再去打扰他,不然损失的香油钱,你就自己天天化缘去吧,这样还可以替他省饭钱。”
呃,这光济寺看起来很富啊,这小微山附近一整片山地都是光济寺的,种了茶树,种了花木,还有田地,而且还有那么多达官贵人捐香油,这空明大师看起来也不是抠门的人的。
“信不信由你,可别拖累我。”
小师兄一脸傲娇地走进屋子,那正是母亲的屋子。
李姮元还是默默进了自己的屋子。
从一大早出发开始,她就发现母亲与父亲的情绪不太对,小师兄大半天赖在母亲的马车上,也是很不正常。
她又是一个人坐了一辆马车。
母亲与父亲对她的不舍和感伤没有前几天那么的浓烈,她甚至觉得父亲在大殿里拜佛的有一瞬间里,是很清闲的,似乎她的离开对他来说是一种放松和解脱。
而母亲则是一直照看着小师兄,嘱咐着小师兄什么,似乎小师兄才是她的儿子,才是那个将要离开让她不放心的人。
母亲与父亲当然也嘱托过她,可都是前几日已经说过一次的说辞,让她有些心灰意冷,却还要强装兴奋和不舍。
一家人,连同小师兄,在一起吃了光济寺的素斋。
母亲倒是对她又嘱托了些注意小心安全之类的事情,父亲也寒暄两句,让她若是呆不惯就回家去。
可整个氛围,却让她觉得像是在作一场假戏。
饭后,母亲在嬷嬷的陪同下,准备四处逛一下,父亲没有准备出门,小师兄就来带她去见师父。
弯弯绕绕,在光济寺的最角落,有一处大院子。
内里树木林立,甚至有溪流的声音。
绕过树木,便看到一条山溪流过,溪边有二人在树下对弈。
两个人都是五六十的老者,穿着相似的青色僧衣。
一个胖的不行,比上次看到的奇怪吴半仙还要胖上很多,胖乎乎地双手撑着脑袋,手肘搁在石桌上,仔细看着棋盘,似乎是在深思,有些烦恼。
另一个却是清瘦的老头,留着灰白的胡须,若不是光头,倒有些仙风道骨的气韵。
小师兄远远站定,就近坐在小溪边的石头上,“等他们下完这一局。”
李姮元此时也已经换上粗糙白布的僧衣,把头发全部都盘在头顶用布条扎好,其实她自己觉得,这身打扮若是换上一身道袍,活生生就是一个小道士。
她也撩一撩衣摆,在旁边坐下来,然后又仔细看了一下,才问,“哪一个是师父呀,胖的还是瘦的?”
其实,慧园大师名声在外,非有缘人或者特别的人不见,但他也是见过农夫农妇见过达官贵人的,可是李姮元上一世,对佛门全然没有兴趣,除了一些大小事的听说,自然也从未关注过,这慧园大师的面貌。
况且,连上次那个吴半仙都是由瘦变胖,也不知,这慧园大师会不会变。
小师兄慢慢看了她一眼,强忍着笑,“不如小师妹猜一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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