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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里还顾得上猜忌我?他将这皇贵妃殉葬、太宗立兄终弟继诏书的事都同我讲了,求我快想办法救他。”
此话一出,赵王和悦敏都颜色大变,连石梦泉也惊诧地望着玉旒云:他怎将庆澜帝的计划都合盘托出?
悦敏一步逼到玉旒云的跟前:“那你今天来究竟是为了什么?”
看他双臂微振,蓄势待发,玉旒云已经吃过一回亏,这次老早就做好了闪避的准备。
而石梦泉也紧紧护卫,不敢有丝毫的懈怠。
“敏儿,退后!”
毕竟姜还是老的辣。
赵王喝止了儿子,饮了口茶,手指仿佛漫不经心地绕密室的墙壁指了一圈,仿佛暗示着后面还埋伏有高手。
继而缓缓道:“玉爵爷进了本王的秘室,可以好端端地走出去,也可以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她是为何而来,你让人家慢慢说。”
“可是……”
悦敏攥进了拳头,很有些不甘。
玉旒云也呷了口茶,示意石梦泉不必如此紧张,自己慢条斯理道:“我为何而来,岂不显而易见?皇上听说王爷要反他,这才求我相救,若王爷不反他,随便大臣们吹吹风,造造谣,他就能把我禁足一个月。
我本来已功高震主,若是帮他除掉了王爷,那我的功劳岂不是更大了?他对我的疑心岂不也更大了?那下一个被除掉的,不就是我么?王爷教训我要‘不二过’,我看最好是第一次错误也不要犯。
咱们这些人,无论在战场还是在朝堂,都一样,一个错误就可能丢了脑袋,哪里还有‘二过’的机会?”
这里的暗示似乎是相当明显了。
赵王端着杯子,凝视着玉旒云瓷白的脸,似乎这种后生小辈任何的谎言破绽都逃不出他的法眼去。
玉旒云只是静静地回望着他,丝毫也不闪避那刺人的目光。
半晌,赵王哈哈大笑起来:“我就说玉爵爷你是个人才,果然不错。
这茶可是西瑶的好茶,现在还要通过楚国才能运过来。
他日玉爵爷拿下楚国,这茶叶就不希奇了。
趁现在物以稀为贵,本王还可献献宝——请——”
这话表态也十分明白:你助我登上皇位,我就全力支持你攻打楚国。
玉旒云一牵嘴角,笑了,也端着茶杯:“王爷请——”
两人同饮,罢了,相视,又哈哈大笑起来——古人讲求歃血为盟,其实不过是相互利用,既如此,也不拘于形式了。
石梦泉到这时也约略猜出,玉旒云这是故意将事情说出来,才使得赵王更加信任他们。
虽然这样风险极大,但对付赵王这样的老狐狸,恐怕不冒点儿险还不行。
“等等!”
悦敏冷冷地插话,“玉大人如果是诚心和我父王联手,为何昨夜要设局陷害博西勒?”
“她?”
玉旒云不紧不慢,“首先,我是要给她一个警告——她在皇宫里怎么兴风作浪都可以,要去打我姐姐的主意,我总有办法让她死得很难看。”
分明充满了怨毒,但她的语气却平静得如同茶水。
“其次,我也是给王爷和永泽公提个醒儿——或者不如说,是给我自己留条后路。
今日我跟王爷联手,可以说是王爷一步一步逼我到这条路上来的,也可以说是我自己选的。
这朝廷中,如今皇上是皇上,王爷是王爷,只我玉某人才是一股中间力量。
这柄杠杆要偏向哪头,取决于我玉某人朝哪头站。
我演了这出生擒容贵妃的戏,就是想让王爷知道——我可以同您联手,也完全可以不同您联手。
如今既决定要合作,请记着,倘若您在我背后捅刀子,我不会坐在那儿乖乖地挨。”
赵王眯缝着眼睛:“还有第三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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