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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话也有道理,冷千山眉头皱得可以夹死苍蝇——不过,若不大闹一场,自己颜面何存!
即冷笑道:“好,反正现在向将军的亲兵也把*居看守上了,就一个一个地查,看到可以的,都押到顺天府去法办——离间将相,可治谋反之罪!”
当下喝令楼下客人分两排站好,鲁崇明的亲兵上前去一一询问姓名和来路,且叫那戏班班主前来辨认,看有没有叫他们演戏的主谋。
而冷千山自己就拿了掌柜的帐册,在楼上雅室里一间间唱名出来盘问。
一时间,*居里鸡飞狗跳,闹得不可开交。
程亦风直摇头。
小莫也嘀咕:“这哪儿能找到?要真是什么大有来头的人物,那班主又没见过人家,就只见过随从——大人物的随从多得去了,今天一定就带那一个出来么?”
公孙天成道:“大人物也不见得就是大人物的样子,也许人家早就扮了个小二或者扮了个亲兵什么的,正看得暗自开心呢!”
程亦风知道公孙天成暗指小莫是樾国奸细,笑了笑,帮这孩子解围:“先生说的有道理——你看那个伙计,会不会就是幕后主谋呢?”
随便一指,正有一个伙计提着茶壶来给他们添水。
到近前两人打了一个照面,程亦风不禁一惊:这人,好奇怪的一双眼睛,怎么看起来好像是绿色的?怕不是中原人吧?他忍不住多看了这人两眼。
但这伙计自倒茶水,又收拾桌上的螃蟹壳儿,并无半分可疑之处。
是自己多心了,程亦风想。
这时,冷千山已经把雅室里大半的人都叫出来了,走到了程亦风碧云轩的隔壁,喊道:“王富贵!”
那名字难免使人联想到一个脑满肠肥的生意人,众人也都是这样以为的。
不过,只见珠帘内人影晃动,悉嗦几声,走出两个青年来。
前一个着白衫,后一个着蓝衫。
白衫者中等身材,面庞冷竣秀丽,一双眼睛仿佛能把人心看穿;而蓝衫者英武矫健,挺拔得仿佛北方的杉树,偏偏面容谦和镇定,不带一点儿武人的粗鲁。
他们一出现,就将在场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去——这两人中的一个叫王富贵吗?不会吧!
冷千山也是一个想法,将两人都上下打量了一番,道:“谁是王富贵?”
蓝衫青年看了看他,道:“我们都不是。
王富贵将这间雅室让给我们了。”
“哦?”
冷千山挑起了眉毛:多么可疑!
“王富贵呢?”
他问,低头看了看*居的记录,“他一个月前就来订了雅座,怎么突然让给了你们?”
白衫青年无声地冷笑,道:“我喜欢这个位子,又出得起价钱,王富贵嘛——看他的名字就知道是个惟利是图之人,他今天在家里喝酒赏月不也很好么?”
听了这样的话,冷千山自然更加怀疑了,道:“这间雅室有什么特别,你非要夺人所好?”
“你是……冷千山将军?”
白衣青年眯起眼睛看了看他,“难道楚国律例有规定吃饭坐什么雅座要向本国将军回报么?”
冷千山本来就一肚子脾气,听这青年出言不逊,立刻发作:“律例是没有这么一条,不过现在有人意图谋反作乱,本将军为了江山社稷,不得不采用非常手段——说,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要强买下王富贵的雅座?你究竟有何企图?”
青年哈哈大笑:“谋反作乱我就没有看见,有人睡不着觉怪床歪,小题大做,拿了鸡毛当令箭——这个,恐怕*居里每一个人都看到了吧!”
程亦风也觉得这两个青年看来并非寻常人物,也许真的是闹剧的幕后策划者。
不过冷千山做事嚣张跋扈,白衣青年敢一语道破天机,倒也叫人不得不佩服。
冷千山果然火冒三丈:“黄毛小子,敢如此跟本将军说话?”
一只巴掌,“呼”
地就朝白衣青年脸上抽了过去。
白衣青年却躲也不躲,轻轻抬手一格,就将冷千山的手腕格住:“怎么?将军不仅喜欢小题大做,还喜欢随便当街打人的么?”
冷千山只觉自己的手腕好像撞到了钢铁之上,疼得差点儿叫了出来,青年的话,自然无暇回答。
然而白衣青年也根本就没想要他回答,自笑了笑,道:“方才那出戏,在下也看了,实在不知道为了什么会使将军如此兴师动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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