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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披长袍,头戴巨大的三角帽,颤颤巍巍的手里拎着古旧的木杖,孱弱的身体仿佛一阵风就能吹飞,但是却能使出各种各样奇诡多变的法术。
简单来说,就是头脑极度发达,四肢非常简单的人种。
这无疑是一种偏见,但是细数我至今遇到过的各种各样的魔法师,无论是戴维会长也好,安娜女士也罢,又或是刚刚遇到的梅林先生,甚至于……爱德华或者姬乃,都给人不怎么擅长肉搏战的印象。
这偏见也不是全无道理。
毕竟,人的天赋不可能完美无缺,精力也总是有限的。
擅长魔力的操控,身体能力上或许就会有所欠缺。
专注于精研魔法,必定会挤占锻炼的时间。
我和姬乃就是如此,让她锻炼身体可以说是难上加难,同样,让我去钻研经文一样的魔法咒语,我一个头能有两个大。
而且无论哪一个方面,想要百尺竿头更进一步,坚持不懈的大量练习绝对是必不可少的。
我如果因为特殊事情连续几天没有锻炼,就会觉得身体很不在状态,魔法这样困难的东西恐怕更是如此。
所以,能够操纵如此数量的亡者的死灵法师,在我脑海中的形象,与当年爷爷故事描述的各种各样的邪恶魔法师一般无二。
我做梦也想不到,走上前来的会是这样一个家伙。
魁梧的身材少说有两米以上,光是身材就给人非凡的压力。
伴着沉重步伐响起的金铁之声,来自于身上包裹严密的铠甲。
伤痕斑驳的重铠是久经战阵的证明,就如同他扛在肩上那把一人高的大剑一般——甚至还能看到鲜血凝成的斑斑锈迹。
暗红色披风无风而动,被发黑的血迹覆盖早已看不清上面的图案。
覆面盔的十字缝隙下,仿佛透出阴鸷的目光。
我的身体下意识绷紧了。
本能向我诉说着这个人的强悍——不是作为魔法师的强悍,而是作为一名战士的强悍。
在那厚重的铠甲下,一定有着能轻松负担起这重量的结实肌肉,以及千锤百炼的武技和无数次与死神共舞培养出的战斗本能。
就算没有“那个人”
那么恐怖,大概也相差无几。
然而这样的一个人,同时也是操纵这一群亡者的死灵法师——亡者们对他如同忠实的士兵一样的服从态度是无法动摇的铁证。
这恐怕不是我一个人能对付得了的对手。
但我首先做出的反应,竟然是暗自松了口气。
最坏的猜想没有变成现实,真是太好了。
如果出现在我面前的是爱德华,我甚至都不确定自己是否还能保持战斗的意志。
是啊,他已经死了,就在我们的面前,由我们亲手终结他的痛苦,看着他化作飞舞的盐粒。
已经不可能再度出现了。
我深呼吸两下,令自己冷静下来,专注于眼前的对手。
“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要袭击我们?”
我一边询问,一边在脑中回忆着姬乃所说过的,交涉的三个要诀。
第一,注视着对方的眼睛。
眼睛是心灵的窗户,再怎么能完美无缺地伪装表情,眼神有时候还是会准确地表露出内心。
——不好意思,让我在这钢铁覆面头盔上那狭小的十字缝隙里找到眼睛,真的是不太容易。
第二,保持高度的警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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