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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筝想挂得高一些,踮脚努力抬手,有人从后面靠近,修长洁白的手勾走她指间的香囊,轻而易举挂到高处。
放下来时,他顺手捏了捏她的耳垂。
纪筝转身:“你的呢?”
周司惟晃晃另一只手的香囊,指背刮了下她的鼻尖:“你帮我挂?”
“你为什么不自己挂,我挂得不高。”
他弯腰,眼尾微扬,映着梧桐叶罅隙漏进来的光,声音温柔:“你挂才会灵。”
纪筝禁不住他这样近距离的缱绻凝视,傻傻地接过香囊,踮脚抬手挂。
她身高不够,再怎么踮脚也挂不到和她的同样的高度,一上一下,在满树的红香囊中,看似没什么特别的,却又异常和谐。
纪筝退后半步,后知后觉好奇:“你写得什么呀?”
周司惟牵她的手,慢条斯理回:“不是你说的吗,说了就不灵了。”
她摸摸鼻子:“好吧。”
上午上山的时候还是元气满满,下山的时候就不行了。
上午耗费了太多精力,纪筝走了两步就开始觉得腿酸。
她抱着周司惟的胳膊,黏黏糊糊抬脚,半个人倚在他身上。
傍晚山间凉爽,不时有一两声动物叫,树叶哗哗响。
周司惟停步,侧身好笑地看着她,弯下腰说:“上来,背你走。”
“啊?”
纪筝从懒散的状态中醒过来:“不行不行,那你多累。”
“不累。”
“可是我重。”
周司惟不做声,视线从她细胳膊细腿上扫过,停在她目光里。
“过来。”
青年的背宽阔而有力量感,纪筝趴上去,隔着薄薄的衣料,能感受到他背部条理分明的肌肉。
她紧张地问:“重吗?”
少女甜甜的气息喷洒在耳边,麻麻痒痒的,周司惟眼尾扫到她亮晶晶的眼睛,弯唇:“一点也不。”
他一步一步走得很稳,纪筝趴在他肩头,感受着新奇的视角:“原来你们个子高的人看地下是这样的感受。”
周司惟轻笑一声:“什么感受?”
“就,很远的感觉,有点摇摇欲坠。”
“那你抱紧了,”
他故意说:“可别坠下去。”
“才不会呢。”
纪筝搂着他脖子,使坏地咬了一下他的耳垂。
她的头发垂在他颈边,柔软顺滑,背上的人看起来长胳膊长腿的,实际没几两肉,背起来很轻。
两边穿过林间的春风温和,温度温凉,纪筝累了一上午,眼皮渐渐重起来。
耳边均匀绵长的呼吸声响起的时候,周司惟脚步微微顿了一下。
他微微侧头,少女睡着了,莹白的小脸趴在他肩头,红唇微张,鼻头小巧莹润,像山上无辜可爱的小鹿。
周司惟放慢脚步,动作极轻,步履平稳地下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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