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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悄悄地接近他们,四个哨兵立即把三八大盖对准了我,他们紧紧绷着的脸上带着惊讶的表情,脸上汗水直淌,丑陋的脸剧烈抽动着,他们想控制着,但还是像在哭,又像在笑,看上去更加糟糕。
这个来历不明的人在幽灵一般的夜晚突然出现,飘然而至,没有任何征兆,他每走一步都像一把铁锤重重地敲击着他们的心脏。
他站在那里,凝视着他们,他想干什么?他们身上的汗水变冷,拿着三八大盖的手微微颤抖,一秒钟足足有十分钟那么长。
如果你不怕死,他们也会有人性的,那就是害怕,连害怕都没有的时候,他们只有兽性。
我在心里长长地叹了口气,1937年的南京大屠杀,是那些野兽一样的军人和绵羊一样的中国人一起来完成的。
这怨不得人家,或者说,抱怨的同时,也应该回过来看看自己虚弱的影子。
所有的日本兵都站了起来,所有的三八大盖都对准了我,所有的手指都放在了扳机上,然后,所有的枪都响了。
像《骇客帝国》里的基努?里维斯一样避开那些子弹,还是像《笑傲江湖》里的令狐冲那样飞起来,在半空中使出比炸弹更威猛的武功?我决定什么也不做,穿过那些子弹,或者说子弹穿过我的身体,它们冒着炽热的火光射进我的身体,我听到了子弹打进肉里发出“滋滋”
的声音,冒出一缕缕的青烟,那些被打穿的衣服很快就自动愈合了,那些被打了一个个洞的皮肤自动修补好了,连一个伤疤都没有留下来。
那些日本兵吃惊地看着我,他们忘记了再开枪,像木桩一样呆呆地站在那里。
我抓过一支三八大盖,那个日本兵被带了过来,撞在我的身体上,我用脚狠狠地踹过去,它的身子像只被折断了翅膀的鸟一样斜着飞了出来,摔在中华门的城墙上,屎尿迸溅,和脑浆一起粘在墙上,就像被摔出来的蛋黄蛋白一样。
我倒提起三八大盖,抡起枪托,狠狠地朝着这十多个日本兵砸过去,他们的脑袋齐齐地从脖子上飞了出去,那些钢盔还紧紧地扣在头上,在地上像西瓜一样骨碌碌地滚着。
那些肮脏的鲜血从脖子上喷了出来,在南京这张黑白水墨画上抹上一笔艳丽而又俗气的大红。
好快的身手,居然没留下一个活口。
我把那支三八大盖扔在地上,拍了拍手,刚要转身离开,身后传来了日本兵穿的皮鞋踩在水泥地面发出的闷闷的声音。
也罢,送佛上西天,一齐把他们打发了吧。
我转过身,和刚才相同数目的日本兵嘻嘻哈哈地过来了,他们的脸在阴影中模糊不清,但身上散发出来的死老鼠一样的臭味还是远远地传了过来。
我有点犹豫不决,这样的杀人方法未免也太便宜了他们,是把他们绑在树上一刀一刀地割肉,还是浇上汽油烧死?是用铁丝穿过他们的鼻子把他们吊死,还是把他们衣服脱光让他们趴在冰上活活冻死……最终结果只有一个,那就是死去,但方法却有无数个供他们选择。
并不是我这个作家有多少厉害的想象力,这都是这帮禽兽在南京大屠杀中干过的,像用刺刀剖开孕妇的肚子挑出婴儿、切开10来岁女孩的阴道取乐这样的事情,人类所有的想象力在残暴的日本兵面前都黯然失色。
如果地球上的人类都像他们这样,我百分之百地赞成立即全面核战争,让这个丑陋的星球永远都消失在宇宙中。
他们走到我跟前,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四个日本兵站在中华门的两侧,另外十几个又坐在了刚才那些日本兵坐过的地方,继续说着刚才那些日本兵说过的话,继续在那里哈哈哈地狂笑。
我惊愕地看着他们,他们不是刚才被我杀死的那些日本兵吗?是的,没错,是他们。
刚才我杀死的那些日本兵的尸体不见了,我手中握着的三八大盖也不见了,地上只有碎石烂砖和那具被坦克辗过的国军士兵的尸体,一切都没有改变,就好像刚才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他们的目光从我头顶飘过,似乎我站在这里也很正常,他们好像已经忘了我刚才已经杀死过他们一次。
也许是我眼中的疑问太过明显,有个日本兵终于开口了,说:“我们知道你是七十二年后中国的年轻人,我们也知道,你很想像我们杀你们的同胞那样杀死我们复仇,但这一点用都没有,你没办法杀死我们,我们也不会给你这个机会。
你也只能在这里意淫,和那些网上的爱国愤青没什么区别,你们这个民族只会意淫,只会着迷于发泄时的瞬间快感,而不知道反思,不知道向自己的敌人学习,你们把精力耗在内斗上,在想象中征服对手,强奸对手,而不会想想自己有没有那个本事。
你这样做,是很省事,也够痛快,但解决不了任何问题,只会消耗你的肾上腺素。
真相就是这样……”
他邪恶地看着我,那十几个日本兵也用同样的眼神看着我,然后又开始哈哈哈地狂笑起来。
我痛苦地摇了摇头,试图把他们的声音从耳朵边甩开,把他们这个不知廉耻的民族甩出南京,甩出地球,让他们在宇宙中腐烂,在黑洞中消失。
他们还在那里狂笑着,笑疼了肚子,扔掉了三八大盖,捂着肚皮在地上打着滚笑,在破烂的南京城跳着大和舞蹈笑,从1937年一直笑到了2009年,并且还有可能继续笑下去……
我再也受不了,大喝一声,从身边的一个日本兵身上掏出手榴弹,想死,咱们就一起死吧。
我高高地举起手榴弹,看到那个日本兵眼睛中火光一闪,灰色的烟雾腾空而起,碎石砖块四溅,浓重的硫磺气味熏鼻,我皱着鼻子,挥着胳膊驱开烟雾,那些日本兵不见了。
浑身虚脱,就像刚刚跑了一个10公里一样,身上的汗水冷冰冰的。
我刚松了口气,身后传来了日本兵穿的皮鞋踩在水泥地面发出的闷闷的声音。
我转过身,和刚才相同数目的日本兵嘻嘻哈哈地过来了,他们的脸在阴影中模糊不清,但身上散发出来的死老鼠一样的臭味还是远远地传了过来,没错,还是那些日本兵……
新一轮的时间回旋又他妈的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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