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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自己爬上办公室主任的这个位置后,一直没有能够更上一层楼,杨胖子是有着自己的看法的。
杨胖子认为自己没有爬上去的原因,有两种可能:一种可能就是自己有一次无意地发了句牢骚,而被有心人将这句牢骚话过到了陈总经理的耳朵里,让领导给记着了;一种可能就是自己平时和肖书记走得太近了,而肖书记在嘉信盐化公司的权力角逐中,始终处于劣势,因此在升迁的这个问题上,他很少有机会帮自己说得上话,自己也就成了双方权力斗争的牺牲品。
当然这些仅是杨胖子个人的猜测,导致自己的官运不能亨通的具体的原因,很难用一两句话能够说得明白。
或者是两种因素同时存在,或者是另有其他的隐情,命运这个东西,谁能洞穿它背后的秘密呢?
无论是先前的晶宝盐化厂,还是现在的嘉信公司,从企业建成投产的第一天起,就从未对自身所产生的工业废水做过达标处理,每天数十吨的酸碱再生废液、冲灰溢流水、脚盐及槽罐刷洗产生的高浓度盐水、油污水,等等等等,就那么浩浩荡荡的排进了工厂北大门外的明水河,而明水河乃是当地方圆数十里范围内用于农田灌溉的主要干渠,在当地的农业生产中,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
曾经的明水河是蒹葭苍苍,绿波荡漾,水草婆娑,游鱼成群,称得上是垂钓者的天堂;而今的明水河,可以说距晶宝盐化厂的排污口向下游延伸数里,称得上是水浑浑其流远兮,毋生命之可见。
如果碰到上游来水,明水河水流丰沛,工业废水融入其中,一时还看不出什么危害;假如到了枯水季节,农田需要灌溉,工厂便会遇到一些麻烦事。
身为晶宝盐化厂的综合办公室主任,环保问题一直牵扯着杨胖子日常工作的主要精力。
记得在工厂投产的第一年,秋季大旱,麦苗发蔫,村民们便抽取明水河里的水给麦田灌溉,只指望麦苗能够吃饱喝足,来年有个好收成,谁知道三天不到,大片大片的麦苗都萎黄枯死了。
村民们就纳了闷了,往年也曾有过类似的灌溉,个把星期麦苗就返青了,棵棵精神抖擞,今年这是怎么了?分析来分析去,最近没打过什么农药呀!
后来有一个村民一拍脑门,说会不会是晶宝盐化厂闹的鬼,厂子外面有着半人多高的废水管道可是直通明水河的。
众人一听这太有可能了,往年没建厂子是嘛事没有,今年一建厂子事情就发生了,难道仅仅是巧合?
于是,有几个气儿不顺的就找到了晶宝盐化厂,要求工厂赔偿他们田里的损失。
厂领导听说了这件事情也很上心,叫来杨胖子让他全权处理此事。
杨胖子想,总不能凭着你们几个来到厂里,空口白牙地说是我们厂子的问题,就是我们厂子的问题吧?得把大家伙儿让进会议室里,将问题搞搞清楚,一来打听一下受灾的亩数,二来弄明白村民们要求赔偿的凭据。
几个人来到了一楼的小会议室坐定,杨胖子先给每个人敬上一支烟,又招呼传达室的大老刘给每人沏上一杯好茶,这才开口问话:“各位兄弟,今儿个来是什么个情况?”
“什么情况!
我们的麦子全被你们厂子排出的废水给毁了,今年是颗粒无收,你们得赔偿!”
一个村民说道。
“哦!
赔偿?怎么个赔偿?”
杨胖子问。
“一亩地五千块,一个子都不能少!”
那个村民说。
“五千块!”
杨胖子笑了:“兄弟,你没说梦话吧?一亩地一季能收多少斤麦子?”
“千把斤呗!”
众村民相互看了看,还是先前的那个村民仗着胆子说。
“千把斤?呵呵,就算胖子我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吧?你当是在一九五八年哪?放卫星也没个谱。
据我所知,一亩地能收个八百斤就算是高产了,你还千把斤,你就吹吧!”
杨胖子揶揄道。
“八百斤就八百斤,八百斤也得赔五千块!
谁知道这次灌溉以后,对土地还有没有影响?”
那个村民被杨胖子骚得是满脸通红,但他的嘴并不秃。
“对!
就是五千块!
少一分钱也不行!”
另外几个村民也跟在后面架势。
“兄弟们,一斤麦子能卖多少钱?四毛八!
洪荒世界山海魂,玄黄天地孕乾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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