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苑琴摇头,“以左相在京城的势力,他可以藏在任何一个地方,我们不可能把整座京城翻过来。”
“苑琴,如果你是左相,像如此重要的东西,你会藏在哪里?”
苑琴沉吟片刻,回:“如果是我,一定会藏在自己能随时看到的地方,或者是人人都知道那个地方,但是谁都不会怀疑。”
帝梓元点头,“左相是个聪明人,所想的应该和你差不多。
这些年你一直在秘密查姜家的产业,你仔细想一想,京城有哪些地方符合条件?”
“有三个地方。”
苑琴受了点拨,来了精神,“一个是左相府,一个是姜家在京城的宗祠,还有一个是姜夫人需要养病,特意在京郊修建的别庄。
但是小姐,这三个地方我都派人小心查探过,没有发现黄金的踪迹。”
“如果能随便发现,左相也不会稳如泰山了。”
帝梓元摆手,微微皱眉,“如今秦家的案子被掀开,左相一定会有意加强姜家所有宅子的护卫,一来是为了混淆视听,让我们无从分辨黄金的下落,二来是为了防住我们潜进去打探。
陛下今早将黄浦召进宫里下了御旨,让他在十日内了结,若是寻不出陷害秦老大人的人,便将此案盖棺落定。”
“这么快?”
苑琴猛地起身,惊讶过后明白过来,“小姐,陛下怕是猜到因为我的关系,靖安侯府一定插手了此事,如今嫌疑最大的是左相,他怕小姐寻到证据,断了他的臂膀,所以想尽快沉下秦家的案子。”
帝梓元点头,“我们的时间不多了,如果不能确定,贸贸然去搜这几处地方,只会被左相反咬一口。
我让归西再单独去打探一次,希望能有发现。”
苑琴颔首,“这样也好。”
见帝梓元神色微凝,她笑了笑,宽慰道:“小姐,无需担心,车到山前必有路,天理昭昭,就算最后寻不到这批黄金,定不了左相的罪,他迟早有一日会有报应的。”
她家小姐为她已经做了很多,哪怕是最坏的结局,能走到如今这地步,都已经无憾了。
“看来温朔刚才的话,你是听到心里头去了。”
帝梓元笑笑,抱起苑琴沏好的茶,晃晃荡荡朝内院走去。
“涵瑜……”
她背对着苑琴,摆了摆手,嘟囔道:“名字挺好听的,可是我更喜欢苑琴啊,哎,可惜了,当初我替你琢磨名字,还花了不少时间来着。”
等秦家的事了结,苑琴自然也要恢复她秦家小姐的名讳。
“小姐!”
苑琴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帝梓元回头。
“我就唤苑琴,过去九年是,以后也是,秦涵瑜是秦家的千金小姐,学女红,爱作画,读诗书,娇弱慈悲。
可是,我如今是苑琴,知世事,懂人情冷暖,晓天下不平,小姐,你以后的路会越走越远,越来越孤独,但是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陪你走下去。”
望着苑琴脸上的笑意,帝梓元眼眶有些发涩,胸口有团气上不去下不来,闷闷的。
“小姐,还有我!”
一旁参天的树上不知何时起趴了个人影,苑书隔着枝条透出个脑袋,咧着嘴笑,“小姐,放心,我会把你前面的道都给砍宽,让你舒坦着走,横着走,滚着走都成!”
啥意味深长的话从这姑娘嘴里出来,立时便能没了感觉,帝梓元额头抽了抽,看着自己养出来的丫头,实在丢脸,倏地转头朝内院走,恨铁不成钢的声音遥遥传来。
“成,你给我滚着走试试,试成了从今以后你就是小姐!
试不成去给我到书房多读几本书!”
小径上一时有些安静,苑书思索好半晌才发现“滚着”
和“走”
永远是无法同时进行的,脸涨得通红,想起帝梓元的命令,哀号着在树上翻滚。
苑琴眼底荡着笑意,终于一个忍不住,大声笑了起来。
与此同时,东宫书房,温朔被韩烨唤来,听见派去江南的侍卫的回复,垂头丧气窝在椅子上,一张脸扭成了苦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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