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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起上!”
众匪皆是大骇,有几人急忙回转头守住后路,何晏之趁着这间隙的一瞬,挥剑砍倒了劫持着姐弟二人的那两个小喽啰,又一剑割断了捆住男孩双脚的绳索,伸手提起两人的腰带,从破败的窗子口纵身跃了出去。
一切发生得都太过突然,也就是一愣神的功夫,何晏之已经提着姐弟二人消失在了茫茫夜色之中。
匪首即刻明白了过来,不由咬牙道:“他奶奶的!
咱们上当了!
决不能叫那小子跑了!
快追!”
一群人应声冲出了破庙,擎着火把,提着刀剑便追了出来。
何晏之屏着一口气,挟着少男少女,奋力狂奔。
他这一日都在奔波之中,实在已经是力竭,但是身后追兵正紧,哪里敢有丝毫的怠慢?唯有拼了命地翻山越岭。
他特意挑了崎岖的山路,尤其是那些怪石嶙峋的山坳,施展开轻功,跑出了大约十里路,才渐渐听不到身后的追赶之声。
何晏之终于在一片密林深处停了下来。
他踉踉跄跄地走了几步,将那对姐弟放下,靠着一棵老树不住地喘息。
此时此刻,他只觉得浑身上下如散了架一般,嗓子眼一阵阵地发腥。
那对姐弟被挟着跑出这么远的路,也是晕头转向,正蹲在地上,浑身颤抖。
一阵夜枭的叫声从丛林深处传来,在这深山老林之中,只觉冷风刺骨,阴森可怖。
那男孩子到底年纪尚小,忍不住哭了起来,少女搂住了他,喘着气,不住安慰:“嘉树莫怕,姊姊在你身边。”
何晏之看了他们一眼,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极度的疲乏让他感到力不从心,就连动一根手指头都有些困难。
他觉得自己烧得更厉害了,方才的一番激斗让他头痛欲裂,实在是支撑不住,便倚着树干缓缓坐了下来。
倒是那少女向何晏之微微欠了欠身,道:“多谢壮士相救。”
说着,她伏在地上,叩首行了一个大礼,道,“请壮士受奴家一拜。”
何晏之想扶起她,但根本无力站起身来,只能摇了摇头,低声道:“姑娘无须多礼。”
少女却又叩首道:“壮士救了舍弟嘉树,乃是我们君家的大恩人。
但不知恩公名讳?我们君家日后也好拜谢。”
何晏之自然不能道出真名,依然是用当日在衙前镇起的化名,笑了笑道:“在下杨舟,燕京人士,不过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君姑娘不必介怀。”
少女却跪地不起,哽咽道:“只因家母久病,奴家与舍弟二人今日一早去城外的槐安寺为母祈福。
谁知轿子刚出了城便遇到了强梁,打伤了家丁和仆役,将奴家与弟弟掳去。
今晚若无杨恩公出手,只怕我们姐弟二人必遭不测……”
少女泣不成声,将那男孩拉过来,道:“嘉树,赶快拜谢杨恩公。”
男孩却只是啜泣着,显然方才一番死里逃生的经历将他吓得不轻,除了哀哀哭泣,竟说不出话来了。
少女对何晏之道,“舍弟才十三岁,平日里闷头只读圣贤书,今日实在是受到了惊吓,还请恩公海涵。”
何晏之对那君嘉树一笑,温言道:“小兄弟莫要害怕。”
他伸手摸了摸男孩的头,虽然自己心中也无甚把握,却依然安慰道,“放心,那些强梁追不上来。
若是追上来,他们也不是我的对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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