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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舒也刚开始并不知情,动员拆迁和搬迁都是政俯部门的事情,这样的事情本不该轮到开发商这边伤脑筋。
眼见着时间往前推移,工地却一直开不了工,她在百忙中问了两次负责港元村的项目部张经理,他只说有些手续比较复杂,她就没大放在心上。
大半个月前,张经理才向她汇报了工地卡住的真实原因,说是有个钉子户死活不肯搬,城建规划局那边几个办事员腿都要跑断了。
见唐氏这边着急,让他们也帮着一起动员动员那钉子户。
程舒也以为是钱的问题,思量着在可行的范围内,睁只眼闭只眼,多给点也是行的。
万一钱也解决不了,最多就用点非常手段,她以为顶多也就是这样了。
万万没想到,钉子户是位耄耋老人。
老人不要钱,不听劝,他就认一个死理,那是他住了一辈子的家。
他不搬,死都不搬,谁去也不好使。
“张经理那边查了查老人的背景,老人姓周。
老军人,二十七岁离乡,跟了国民党,国民党战败逃回台湾时,他跑回了家乡。
回乡已经三十九岁,娶过一位年纪比他大六岁的再婚女人,两个人没有生孩子。
根据我的调查,周姓老人的直系亲属全都不在人世了,旁系亲人也早就没有了往来。
老人不肯搬,确实跟拆迁款多少没有关系。
以我个人的判断,他守着那里,就是一份情怀。”
桐桐利落地把查到的信息向程舒也汇报了。
程舒也合上了文件,扶着办公桌起了身,她缓步走到窗边。
事情似乎有些棘手了,风烛残年的老人守着家不肯离开,不要钱,不畏权。
该用什么办法说服他搬走呢?
“张经理这段时间亲自往港元村跑了几趟,据他说,他对老人动之以情,晓之以理,都没有用。
老人急了就拿扫把赶人,前天张经理和城建的于科长去的时候,老人在怒极之下,还泼了他们一身的尿。”
桐桐又补充了几句。
程舒也抬手看了看表:“你去收拾一下,我们去一趟港元村看看情况。”
“可是……”
桐桐看着程舒也淡淡的神情,将后的话咽了回去。
她要转身时,又道:“还有一件事情。”
“说。”
程舒也对她的吞吞吐吐有些微微的不悦。
“是少爷的事情。”
桐桐犹豫了一下。
程舒也穿上外套,看了她一眼:“私事到车上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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