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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睡,听话!”
牧容顿然急躁起来,抚在她脸颊的手狠狠晃了晃,然而她却阖眼倚在他的胸口,安静的可怕,携出股一睡不起的错觉来。
牧容凝睇着她,清隽的面容遽然笼上冰花。
末了,他咬牙狠嗤,对外室厉呵:“再快点!
违者斩!”
京城,同安大街。
鲜衣怒马疾驰而过,其后跟着一辆雅致低调的马车。
为首之人挥鞭厉呵,驱逐挡路之人。
百姓吓得惶惶然,躲闪不迭的也只有幽怨倒地的份儿,嘴上却不敢多吐一个字。
得到信儿的青翠领着几个丫头在府邸门口翘首以待,嘚嘚的马蹄声终于从远处传来,马车还未停稳,她便捋起裙角急慌慌地迎了下去,“大人,卫夕姑娘怎么样!”
一晃三月未见,怎么又给伤了?
牧容顾不得去答,甫一下车便疾步走进府邸,直奔寝房而去。
一路上他脚步声风,面色不虞,青翠几人只能小跑着随在后头,各个识趣的噤声,凝重的气氛让她们大气也不敢喘。
医馆圣手陈忠带着他的徒弟已在寝房恭候多时,见牧容抬脚跨进门,二人俯身作揖道:“见过指挥使。”
牧容颔首示意,将卫夕轻轻放在床榻上,这才拽开盖在她身上的墨狐披风,露出一张下颌沾满血迹的苍白小脸来。
跟在后头的青翠被这场景一慑,不由倒吸了一口凉气,赶忙招呼几个丫头去打热汤备用。
早早有人将卫夕的病情通传了陈忠,病号一来,他俯身端坐,即刻开始切脉细查。
昏迷之人他倒是熟悉,上次缉查章王府后就是他给这姑娘疗的伤。
他不由纳罕,这段时日锦衣卫并没有大案缉查,又怎会伤成这般模样?
诊完脉后,他又掰了掰卫夕的眼皮,这才站起身来。
“情况如何?”
牧容奋力沉下面色,意态不温不火,嗓音却带焦炙。
陈忠如实道:“不太妙,脉来微弱滞涩,血形不畅,有心衰迹象。”
牧容薄唇紧抿,只觉五雷灌顶,掩在阔袖中的双手紧了又紧,骨节错位发出瘆人的咯咯声,“别说这么多条条框框,人可否给本官救回来?”
他的眼梢蓦然流泻出凛冽之意,陈忠心头一颤,徐徐道:“大人莫急,她的伤尚还不会危及性命。
卑职有法子将她心口的淤血散开,再用上最好的药材调养,不久便可复原,只不过——”
他略微一顿,面露难色。
他活了大半辈子,眼神精利的很,若非得到指挥使的允准,给他八个胆也不敢脱掉这姑娘的衣裳。
牧容眼明心亮,毫不含糊打消他心头顾虑:“救人要紧,其他大可不顾。”
审视的眼波在那弱冠之年的徒弟身上兜了一圈,“你出去候着。”
“……是。”
小徒弟嗫嗫回了一句,识趣的守在门外。
时间耽误不得,陈忠从檀木药匣里取出事先在药汤中煮沸过的竹灌,让门外的徒弟抱来火炉,将竹灌扔进铜盆里等待煮沸。
借此空当,青翠按照他的吩咐脱掉卫夕的外袍,中衣微微渗血,前襟半敞半阖,里头的裹胸布被拆开一点,小露丁点嫩滑的酥胸。
牧容站在床榻一侧,如此香-艳的画面倒没有让他多么悸动,反而那胸口狭长的青痕倒是让他心口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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