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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他来看,哪家的姑娘若真爱上这官家子弟,恐怕才真是一种不幸。
这世家的生活不比小门小户,写满了身不由己。
即便是爱着一个人,或许也不敢轻易道出口。
如今一看,只有作罢了。
君澄叹了口气,正准备打退堂鼓离开,谁知牧容却遽然开了口——
“不过,你说的很对,”
他笑容宴宴的侧过头,“本官去找她便是,抬头不见低头见,本官自然不喜欢看到她气恹恹的。
那些个误解……还是尽早解开的好。”
苍天,可算开窍了!
雀跃登时徘上心头,赶走了整天的逾期,君澄如负释重的舒了口气,也随着他一道儿笑起来,“大人,赶早不赶晚,你现下就过去吧,她这会子就在房里。”
牧容颔首应了声,有些迫不及待的朝门口走去。
顾不得思忖自己是否有些多思多虑,君澄的话让他莫名后怕起来。
依照卫夕那个倔脾性,若真误会他了,恐怕得怨他一辈子!
他们本就是若即若离的态势,若因为这渐行渐远,那便是得不偿失了,比剜心割肉还要痛苦。
这会子刚打开门,君澄却忽然想到了什么,赶忙喊住了他,“大人留步!”
牧容脚步一顿,狐疑的看向他。
“我这有一个莫名其妙的节礼,”
君澄眯眼笑着,抬手敲了敲怀里的木匣,“是卫夕给大人的。”
房门被人笃笃地叩响时,凝着铜镜出神的卫夕吓了一跳,继而将夹袄的带子重新系好,踅身走到门边。
廊上的灯笼很昏暗,看不清外头是谁,不过这徐府塞满了锦衣卫,铁定不会有坏人混进来。
她心无旁骛的开了门,看清门外之人后,面上难掩愕然之色。
牧容立于门前,身着竹青色的交领常服,腰系玉带,整个人显得丰神俊朗,但那眸光却是温雅绻缱的,像是蕴着万千思绪在里头。
清冷的风从门外灌进来,她回过神来,嗫嗫道:“大人,你来做什么?”
“来看看你。”
牧容面色无异,话很随意地说出了口,嗓音却无比轻柔。
卫夕被他那灼灼的目光盯得有些不自在,眼珠向下转了转,抬手将散落的情丝拢在耳后,“属下好的很。”
沉默了须臾,她清清嗓子道:“大人看过了吧?我要休息了。”
她背着光,面部的精致轮廓氤氲在昏暗之中,然而冷漠和疏离还是直直地晃入了牧容的眼眶。
逐客令一下,他不耐的蹙了下眉,并未表态,也没挪动分毫。
两人对视须臾,仿佛就这么杠上了。
意味不明的眼光在夜风中杀了会儿,卫夕受够了这种波涛暗涌的不和谐气氛,在心里剜他一眼,二话不说的抠住了门框。
正准备闭门谢客,谁知牧容却忽然发力,顺着她身侧的空当挤进了厢房。
毕竟是多年习武之人,身法利落让人始料不及。
她还未反应过来,人已经被她嵌入怀中。
“那绿豆糕分明是你买给本官的,为何不直说?”
他直截了当的问出了口,揽着她的肩,一手钳住了她的下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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