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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穿着褐布衣裳,粗裤子,衣裤的布边子都没有缝过,粗糙的露着纺织线子。
几个人都怯着个眼睛,看着常氏,常氏也不晓得是哪个叫了她,只看见其中一个女孩,七八岁的身形,长的小圆脸子,模样怪可怜的,好奇问说:“你叫我?”
冯凭没想到她会真的同自己说话,心有些慌,小声地答道:“是我。”
常氏感觉很奇怪:“你叫我做什么?”
冯凭紧张的脚杆只哆嗦,老实地回答说:“我饿,还冷,我想穿衣裳。”
常氏款款走了过来,打量这个小女孩。
见她头发黄黄的,梳了两个羊角髻,用麻绳绑着。
额前飘着几缕浅浅的绒发,是未成年小孩子才有的那种短发。
脸蛋黄黄的,小鼻子小嘴,一双大眼睛。
常氏拉了她手,手瘦的像个小鸡爪。
常氏不由心生怜悯,又老她模样可爱,遂生了好心,笑道:“你饿了,跟我去,我给你拿吃的好不好?你想吃什么么?想吃面吗?想吃肉吗?”
冯凭听她这个口气,顿时轻松下来,感觉盛宴在眼前铺开:“我都想吃,只要是好吃的都爱吃,我不挑嘴。”
常氏拉着她的手,让她跟着自己脚步走,边走边说:“那就都给你吃,看你冷的,进我屋里去,把火盆生起来,暖暖地坐了。
先喝一碗热热的面汤垫垫底,然后再给你端上来大盘的牛肉和羊肉,一边吃肉,一边用白馍馍泡肉汤。
吃到肚子饱为止,这样好不好?”
冯凭说:“好……”
又迟疑的回头去看宫门外那一群看傻了的宫女和太监。
常氏猜出她的心思,拍拍她手说:“别怕,你就是只小狗儿,留在这也干不了几个活,他们不会拦的,跟我走就是了。
等你吃好喝好了,你就留在我那里,陪我睡会觉,我让人来同你长司说,给你弄的妥妥的,不用你担心。”
常氏将手上的红铜暖炉子给冯凭捧着取暖。
冯凭拉着常氏温暖柔软的手,嗅着她身上传来的衣物香气,模模糊糊的,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下意识地感觉自己行了大运。
她又冷又饿的在那宫门口站着,看见个穿的好的陌生人,唤了一句,然后就跟着走了。
冯凭也不认得路,就只是跟着走,一边走一边跟常氏说话。
常氏问她姓名叫什么,爹娘是谁,家住哪里,今年几岁了,冯凭一一做答。
又问常氏:“恩人,您是什么人?我以后要怎么叫您?”
常氏得了个合心意的小女娃儿,越看越爱,心情很好,说:“我是皇孙的保母,在宫里照顾皇孙,住在那边的金华宫。
你要叫,就学方才叫我嬢嬢好了。”
冯凭看那个穿狗皮褂子的宫女。
穿狗皮褂子的宫女一直在旁听常氏和冯凭说话,也看出常氏喜欢这女孩,八成要留下的,见冯凭看自己,遂也甜甜一笑,客气的打招呼说:“你好哇。”
冯凭见这人这样亲热,十分感动,也高兴的回答她:“你好哇。”
常氏笑着说:“她叫珍珠儿,是我的侍女。”
冯凭说:“那我以后也是嬢嬢的侍女了。
做嬢嬢的侍女很好,珍珠儿又白又润,甜甜可爱,谢谢嬢嬢。”
珍珠儿被逗的直笑。
常氏笑个不停:“这孩子,刚还怯怯的,这一下子嘴就甜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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