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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永冷笑一声:“顾家?算是个什么东西?”
这时,忽而从堂外传来军靴踏地之声,却见三人快步进入堂前。
当先一人满身盔甲,气度不凡。
众官吏认得这三人,是一贯不与大家来往的江南兵马指挥司将军李卫国、跟在魏大人身边的韩姓侍卫以及一位姿容绝世的贵公子。
看到李卫国,齐敛脸色蓦然一白。
张浪却没工夫注意李卫国,他不错眼的盯着最后那位公子,心里升起一个可怕的猜测。
众官吏心里也都暗暗打鼓,大堂内一时鸦雀无声。
“卑职李卫国奉陛下御旨,引兵六千入城,东南西北四门各一百,余下两百现在府衙之外,听候大人调遣。”
众官吏胆战心惊,面面相觑,独张浪冷笑道:“江南水军不可插手地方事务,你说我要造反,我看你魏永和李卫国才要造反,侵吞税银,包庇凶犯,真是胆大包天!
这江南上上下下的官员,都可以作证!
你有本事就把江南的官吏全都杀了,我倒要看你如何和皇上交代。”
原来大楚兵制复杂,有厢军和乡兵之分。
厢军主管屯田和防务事务,直属中央管辖,无事不得擅动,更不能干涉地方行政,而乡兵则属于各州府管辖,主要负责维持地方治安。
所以张浪有此一说,倒也不是空穴来风虚张声势。
现在涉案人员都死了,加上方子安又不知去向,幕后的顾家只是隐隐约约露出一个影子,到时候张浪等人一口咬定是朱家和李敬等人串通作弊,江南官场都说是魏永诬陷,三人成虎,加上这些人背后的关系网,此事就算撕扯到皇帝面前,也不过一本糊涂账。
“寡人一开始不太明白,为何这江南官场简直是铁板一块,现在终于明白了。”
楚昭缓缓走上台,拿起惊堂木,狠狠一拍,震得大堂嗡嗡作响。
此言一出,真如晴天霹雳,众官吏胆战心惊,面面相觑。
“陛……陛下,您怎么会在这里?”
除掉易容之后,江南一些官吏终于认出了当今天子那张叫人印象深刻的面容。
顾倾雨突然道:“你是……楚俨?原来陛下一直扮作楚侍卫是不是?”
对于那位楚侍卫的身份,江南之人不是没有猜测的,此人自称是谢家嫡脉,又敢说自己姓楚,长得十几岁上下的模样,最终便确认这是谢家家主那位在宫里做侍卫的独生子谢俨。
传说此人虽然文不成武不就,却深受当今陛下宠爱,张浪以及他们背后的顾家,都没有想要和谢家对上,所以才打算放这位楚姓侍卫一条生路,一直等待没有攻进来,谁知道……
楚昭微微拂袖,意态潇洒地做了下来:“如果这一次不是寡人借了谢俨的身份亲自来,真的想象不到,你们居然这般大胆,竟敢公然受贿卖官,败坏寡人的名声,败坏寡人的千秋大业!”
平复了一下情绪,楚昭继续道:“今日堂上似乎少了一位重要角色。
你等可知是何人?”
众官吏相互张望,有人怯怯答道:“陛下问的可是项辰项班头?他父亲是顾家的家奴,据说生了重病,今日告了假探望父亲去了。”
楚昭对他微笑了一下,偏头望着齐敛,问道:“齐参军,可知寡人说的是什么人?”
那说话的小吏激动地满面通红,齐敛却惊恐万状地直摇头。
楚昭也不再为难这群快要吓尿的官员,扭头示意一侧的苏溪。
苏溪会意,闪身转到屏风后面,不多时搀扶出一个人。
非是别人,正是苏子安!
张浪等人看到方子安,当真是面如死灰,再也没有什么抗争之心了。
方子安瞪着张浪等人,两眼简直要冒出火来:“官场中的权力斗争,未必就有界限分明的是非之辨,然而精心锻铸惊天假案,为了一己私欲不惜拉下整个江南官场甚至万千士子的前途作为陪葬,就未免过于毒辣了!
这样做的人,必然没有半点将国家和朝廷放在心里,没有将治下百姓放在心中,你们,不配为官。”
一席话说的众人面红耳赤,张浪更是痛哭流涕道:“大人明鉴,小的也是没有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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