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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其扬等了一会儿,又开始敲门。
没人作声。
他再轻轻敲,筱月桂没办法,只得将门开了,坐回镜子前。
余其扬自己推门进来,见她脸上有泪痕,手绢擦得脸花花的。
她的头发却已经梳得整整齐齐,也穿得漂漂亮亮,一根丝纱披肩,里面是紫色晚装。
“我是奉命而来。”
余其扬想解释,却不知往下如何说。
他想用微笑化解一下,却笑不出来。
筱月桂把纱巾取下来,拿在手上,说以为我不知道,是你陪他去那个瑞春楼书寓,说是和洋人谈生意,却是在玩女人。
不要以为我在吃醋,他几次事先说要来过夜,我左等右等,鬼都见不到一个,没个电话,更不道歉。
今天,打雷了还不知雨下何方。
余其扬不说话。
筱月桂没有看他一眼,便头一低,身子一转,走出了化装室。
她披上纱巾,气冲冲地说:“走啊,还等什么?等死?”
余其扬开着车,从汽车后视镜看看筱月桂,轻声说:“脸上。”
筱月桂从手挎包里取出化妆盒打开,照上面的镜子,余其扬给她开亮车内灯,让她赶忙补救。
汽车驶入康脑脱路,在筱月桂的房前停住。
她走下车,从包里掏钥匙,秀芳已打开了大门,明显黄佩玉不在。
“黄老板打过电话来吗?”
筱月桂眉头皱了皱,看看墙上的吊钟,快到十一点了。
“没有打来过。”
秀芳往自己的房间走去。
筱月桂突然有种感觉,急忙走到大门前,她打开门看,余其扬的车没走,还在门口。
门前那些白玫瑰都开始谢了,花瓣掉在台阶上,这个有月光的夜晚,夜凉如水。
她想了想,向前走了几步,对余其扬招手。
他正好抬起头来,看见了,手指指自己,再指指房子。
筱月桂点点头。
余其扬稍微迟疑了几秒钟,便把车门打开,走了出来。
客厅的沙发换过一种印花淡绿色,与窗帘的白色,很相配。
房间里只开着一盏台灯。
筱月桂给余其扬端来一杯茶,这才坐下。
“怎么家具少了些?”
余其扬没话找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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