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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节（第2页）

&esp;&esp;但她早已枯萎千年的心。

一刹如雷鼓。

咚咚咚。

&esp;&esp;万般痛苦，世上风霜，都被摒弃在外。

&esp;&esp;仰面，怔怔地看他。

&esp;&esp;两个临时溢出区的炁逐渐重叠。

&esp;&esp;他轻轻地，在她额角落下了一个虚幻的吻：

&esp;&esp;“愿以平生诗，换汝自由身。”

&esp;&esp;她能清晰地察觉到，两个溢出区合并完成之时，诗魂所有的规则都将成为“卫女”

规则的一部分。

&esp;&esp;作为现象，再也不会为局限于西林桥畔，她可以遨游所有诗词所到之处，自主选择吸取何方的才气。

诗魂的规则为她抵御着来自外界之炁。

她的残魂，将得以长存溢出区中，自由选择消散的时间。

&esp;&esp;卫小玉道：“若我不要这些。

宁可在接下来的百千年来，最后一点意识也消融在人间塑造的‘我’中呢？”

&esp;&esp;他平静地说：“随你。

你若拒绝，我便强行剖开交界处。”

&esp;&esp;但诗魂的临时溢出区自主的部分已经所剩不多，强行剖开，大约，他会先消散。

&esp;&esp;她凝视了他半晌，忽然展颜一笑，心跳仍如鼓：“那这次的选择，我不想再继续随‘她’在世了。”

&esp;&esp;“但你这疯子。

我也不想要你的东西。”

她伸手一勾，勾起他的衣襟：“我将远行。

走不走？”

&esp;&esp;游慎大笑起来，被她勾着衣领，说：“走！”

&esp;&esp;两个临时溢出区终于合并。

&esp;&esp;诗文作鹊桥，诗魂出现在了卫女身旁。

一人傲岸背手，一人柔情浅笑。

如神仙眷侣，一起走过接下去的漫漫岁月。

一举一动，举止非常符合人们的想象。

&esp;&esp;西州府城之人，看到这一幕，无不热泪盈眶。

越王甚至还一边擦眼泪，一边啪啪地鼓起了手。

&esp;&esp;郑端却揉了揉眼，他看到，在诗文鹊桥之下，却有虚幻透明的两个身影，一男一女，女子穿着朴素的家常裙衫，含嗔，勾着男子的衣领往前走。

男子一身麻布粗服，含笑凝望着她。

二人渐渐消逝在风中。

&esp;&esp;容貌，也是游慎与卫小玉。

&esp;&esp;怎么有两对？

&esp;&esp;他揉了揉眼，定睛再看，却见天空上的诗魂与卫女，有些僵硬而冰冷，一起坐上油壁车，呼啸着冲向冥冥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