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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边吹着空调,一边躺在沈晟火炉似的怀里,子期却没有睡意。
手指在毯子上抠了好一会儿,她到底还是忍不住开口道:“沈晟,不知道为什么,我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我总觉得,我好像来过这里。”
静默无声。
子期翻了个身面对沈晟,室内关了灯,沈晟的脸容就变得模糊不清。
她下意识伸手去摸他的脸,感觉他下巴上的胡碴扎在手心的硬实感,心里渐渐安定下来。
平日里,这张脸素来时紧绷的,夜深人静的此刻,在爱人怀里,他的脸又会是怎样的呢?子期不禁有些好奇。
“沈晟,你睡着了吗?”
沈晟的怀抱仿佛更加灼热了,可他依旧没有任何回应。
大概是睡着了吧。
这么想着,子期到底没打开床头灯,替他拉了拉被子,她闭上眼睛也进入了梦乡。
盈盈的月光透过半掩的窗帘溜进屋子里来,落到地上,跳到床上,又悄悄爬上了子期的脸。
有两道视线牢牢将她锁住,压抑、灼热,又透着几分孤注一掷的疯狂,视线的主人是沈晟。
沈晟一直未睡。
将怀里的女人更紧得揽了揽,他睁眼望向天花板。
他的眸色依旧暗黑,眼里却渐渐有骇人的情绪卷起……却因为夜色太深,无人能够捕捉。
睡到半夜的时候子期热醒了。
空调停了,沈晟也不见了,他修空调去了?
楼上楼下转了一圈没找见着沈晟,子期便打算在一楼的客厅里等他,那个地方最凉快。
却没想经过客厅外头的起居室时,无端端一阵凉风吹过来,就吹开了那道门。
那是一道朱红色的木门,看上去已经有些年头了。
晚间时候子期曾无意间向沈晟问起这扇门,沈晟不愿意多说,只道这是一道通往老宅地下室的门。
那时候的门可是紧锁着的。
谁开了门?佣人吗?沈晟吗?
头顶上方的悬灯晃啊晃,在地板上打下飘忽的残影。
整个世界都睡了的深夜,子期拢了拢睡衣领口,视线不自觉就看进去了那道门的背后。
看着看着,她嘴角不禁露出一抹意味不明的笑。
地下室昏暗,沿着老旧的木质楼梯一路往下的时候,子期手里拿着手机当电筒。
空气里有挥之不去的发酵味道,混合着越来越浓郁的葡萄酒香,子期只觉头重脚轻,脑袋越来越昏沉,整个人都要醉了。
下头恐怕是个酒窖。
果然,转过楼梯拐角,她就看见下方的地上堆着一个个硕大的木桶,直抵天花板的巨大酒架填充了地下室剩下的空间。
酒架上摆满了一瓶瓶精致的葡萄酒,也不知都是些什么年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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