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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下次你家南山再下地笼抓鳝鱼,记得给我送两条就行了。”
桑榆连忙笑应了。
晌午头上的时候,桑榆熬了一大桶大叶茶,给干活的人们送了过去,发现三间草屋顶子已铺得差不多了。
季南山挽着裤腿,赤着脚在院里和黄泥,里面掺杂了一些稻秸、浆米水等,要用来抹泥皮子的,务求结实。
后晌收工后,来帮工的庄乡,凑在一起吃了顿饭。
荷塘村里家家酿的都有米酒,度数不高,大碗大碗碰杯的声音,传出去好远。
夜深人静,桑榆躺在床上,鼻子里是干茅草特有的芬芳,似乎还残余着阳光的味道,舒适而又惬意。
从支开的窗子,可以看到外面的一角夜空,银月洒着迷蒙的清辉。
尽管白天忙了一大天,此时桑榆却没有睡意。
桑榆侧着身子躺在床上,对一旁的季南山道:“你睡着了吗?”
季南山转过脸来:“还没。”
桑榆将枕头往下拉了拉道:“我想跟你话。”
季南山没有答腔,眼睛却看了过来。
桑榆踌躇着措了一下辞,开口道:“月亮快圆了,十五要到了。
[]~)[]”
季南山皱眉拉了拉被子,显然不想提这个话题:“睡觉吧。”
完就要翻身背对着她。
桑榆伸手揪住季南山被角道:“别,再陪我会子话吧。”
然后等了会儿,看着季南山在听,就接着道:“这次重铺屋顶,多亏了溪和先生、梨花嫂子、还有二丫她哥。
梨花嫂子想吃鳝鱼,你哪天下地笼,别忘了给她送去两条。”
季南山轻声应下了。
桑榆又道:“梨花嫂家的芦花鸡抱窝了,我让她给我留几只小鸡崽养了。”
季南山道,“你拿主意就行。”
桑榆又了会儿有的没的,然后忽然话题一转道:“南山,你是不是心里头挺恨我的?”
月色如水,透窗而入,季南山曲起胳膊,支着脑袋,看着桑榆,好半晌才道:“睡吧。”
完当先翻过了身去。
桑榆伸出手去,戳了戳季南山肩膀,的,意料之外的结实。
季南山感觉到,她软绵绵的指肚儿,戳在自己肩头,一阵儿的不自在,待要不理她,桑榆又戳了过来。
无奈,他重又翻身过来道:“你想什么?”
桑榆也不知道是怎么了,或者是茅草的清香,或者是如水的月色,都比较能够牵动人的心境,她起了心里话:“南山,我对这儿很陌生。
村人只认得几个,路都认不全,对过日子的细节也不太懂,总惹得娘发怒,我也从来没被人那么劈头盖脸的骂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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