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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苦就那么背着陶淮南,时不时闷声咳两下,两只手托着陶淮南的腿,其中那只还攥着书包的手青筋都绷了起来。
其实陶淮南也没那么弱,不至于让人打几下就昏过去了,还是赶的寸,赶上他发烧难受。
本来就没劲儿发冷,折腾一通才变成这样。
但是迟苦不知道,迟苦看见的就是陶淮南失去意识被关在厕所隔间,像一条失去了生命的小狗。
陶淮南是在做脑ct的时候醒的,他已经被推着做了好几个检查,仪器嗡嗡地把他推进去,陶淮南眼睛睁开一半,不知道自己在哪儿。
仪器来来回回挪前挪后,ct室里很冷,陶淮南伸手四处摸摸,不知道哪儿的喇叭告诉他别乱动。
陶淮南没再动,过了不到半分钟,仪器停了,陶晓东过来把他抱下来。
“哥?”
陶淮南摸摸胳膊,试探着叫了一声。
“醒了?”
陶晓东声音里也带着怒意,能听出来他强压着情绪,问他,“哪儿疼不疼?”
“没多疼。”
陶淮南回答完,想起之前的事又问,“我在医院啊?”
陶晓东又“嗯”
了声。
陶淮南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来的医院,脑子里混浆浆的不清楚。
他烧得浑身疼,没什么力气,小声跟他哥说:“别担心我,我就是发烧了。”
哥在他头上摸了摸,没说话。
陶晓东把他抱到ct室外面放轮椅上,陶淮南手背上还粘着埋的针头,他太冷了,蹙着眉把自己缩起来。
有人往他身上罩了件外套,陶淮南把脸埋在大衣的衣领里,还带着体温的衣服让他舒服地抬了抬下巴。
几秒钟之后,他突然瞪圆了眼睛,坐直了伸手去四处摸。
“别摸了,”
迟苦把手往他手里一塞,“这儿呢。”
陶淮南突然听到他声音,整个人都僵了。
他屏着呼吸用两只手去搓掌心的那只手,不敢相信地呢喃着开口:“……迟苦?”
迟苦拇指在他手背上刮刮,“嗯”
了声。
陶淮南好半天都没回神,瞪着空洞的眼睛愣着,过会儿才好像反应过来,两只胳膊都朝着迟苦的方向去够,说:“我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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