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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妞小声的喊了一声:“姐。”
“嗯?”
等了一会儿不见大妞的下文,阿青扭过头——
大妞根本没醒,睡的香着呢,还打着小呼噜。
阿青看看她嘴边有点亮晶晶的水迹,再看看枕头上明显的一滩深颜色,把脑袋往外挪远了点儿。
这孩子睡品太差,乱动不说,还磨牙,时时还来一段激昂的梦话。
大妞怕热,睡着睡着胳膊就伸到被子外头来了,阿青替她放回去,没多会儿她又伸出来。
天气是真暖和起来,仿佛这就是一夜之间的事,后园里的野草疯狂的生长,个子矮一点儿,说不定就会被埋没。
这些野草相当顽固,请了外面的人来,整整清理了两天,才算把地面弄得平整干净。
可即使如此,下了一场雨之后,又有许多细细的绿芽从泥土里钻出头来。
真是春风吹又生啊。
相比这些茁壮的甚至是顽固的杂草,后园里剩下的为数不多的几株花树都显得干巴巴的没有生气。
阿青发现了一株桃树,在靠近围墙的地方,枝上挑着小小的几朵桃花。
桃枝很细,桃花也显得荏弱,显出一种长久无人照看的寂寥。
她站在墙边的时候可以听到墙外传来水声。
后墙靠东北角有扇小门,上头的锁已经锈了,小山找了菜油来,捣鼓半天把锁打开,推开那扇门。
门后面是条窄路,路边是条河。
阿青探头看了一眼,还看到了河岸边上有石块砌的垫脚。
沿着垫脚走下去,河沿那还有两块平整的大青石。
以前住在这里的人,大概常常开了这扇门,端着木盆和捶衣棒从这儿走去,在河沿洗衣裳。
大妞轻手蹑脚走了过来,把掐来的一枝小小野花簪在阿青发间。
阿青转过头,伸手摸了一下:“什么花啊?”
“不知道,那边墙根儿长的。”
阿青朝前走了几步,临水照影。
河水映出来的人脸模模糊糊,可以看见那是一枝蓝紫色的小花,小的象纽扣一样,很素雅。
“姐,咱们中午吃什么?”
“你就记得吃。”
阿青对现在的居住环境很满意。
她刚才已经盘算着在园子里划出一片地方种菜了,城里头不比乡下,自家有地,种什么都方便。
城里的菜都要上街去买的。
虽然限于条件,不可能大规模发展养殖业,但是种点小葱、辣椒、瓜菜这些,想吃就来揪一点儿,既省了菜钱,又省得出门跑老远。
大妞的主意也不错,弄排鸡舍,自家养几只鸡,起码鸡蛋不用买了呀。
阿青从来不磨矶,想到这些,就找了纸笔来画图。
菜地规划在哪,鸡舍盖成什么样的,她都心里有数,刷刷几笔就画出了样子来。
“对了,吴婶今天出门去哪儿了?”
阿青抬起头:“娘没说,不过她换了一身做客的衣裳出去的。”
以前除了过年,阿青没见吴婶打扮过。
今天早起阿青替吴婶捧镜子递头油,结结实实震撼了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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