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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又闭上嘴。
自己因与洪善禅师同行的缘故,不好直接回绝这些人,何况王守仁,便道:“先生,既是禅师俗家亲眷在隔壁,弟子便跟贺先生过去看看。”
王守仁起身,走到沈瑞身后,看了门外的贺北盛好几眼。
贺北盛被看的不自在,拱手作揖道:“在下贺北盛,见过王先生,久仰大名,不胜荣幸。”
王守仁眼睛眯了眯,亦作揖回礼,直言道:“贺先生客气。
据在下所知,令堂与我这弟子并非亲族,不知相召稚子,所谓何故?”
贺北盛强笑道:“家母与沈小哥亲长有旧,听闻沈小哥在此,就想要见见瑞小哥。”
王守仁又看了贺北盛两眼,见他笑容虽有些僵硬,可眼神清澈坦荡,便摸了摸沈瑞的头,道:“既是陆太淑人相召,瑞哥就过去吧。”
等随着贺北盛到了隔壁,沈瑞就见有个五旬开外的老妇人坐在洪善禅师下首,旁边侍立着一个豆蔻年华的小丫头,沈瑞不好多看,便低下头,只心中想着五宣怎么不在,怪不得去隔壁叫人是贺北盛。
“见过大师。”
沈瑞先见过洪善禅师,随即方对着那老妇人道:“小子沈瑞,见过陆太淑人。”
老妇人身上并没有穿着诰命服侍,身上穿着半新不旧的褙子,带了抹额,看着眉眼之间略显严肃,可并惹人生厌。
听到沈瑞称她为“太淑人”
,她神情微怔,随即道:“你我两家论起来,亦是姻亲,只是饶了有些远了,不论也罢。
不过你娘在世时,称老身婶子,哥儿叫我贺家叔婆就是。”
这是贺南盛之母?看着倒没有贺南盛身上隐现的盛气凌人。
在松江地界,各家各户本就联络有亲,一个称呼实算不得什么,沈瑞便老实改口道:“见过贺家叔婆。”
见他如此安静乖巧,老妇人眼中多了怜惜,指着旁边的贺北盛,道:“这是老身幼子,你贺五叔。”
“贺五叔。”
沈瑞见礼。
老妇人又拉过身边侍立的小姑娘,道:“这是你去了的三叔、三叔母留下的独生女儿云姐儿,比小哥大两岁。”
说罢,又推那小姑娘:“还不快见过你瑞弟弟。”
小姑娘已是少女装扮,身材高挑,比沈瑞高了足有半头,穿着天青色衣裙,打扮得素雅,不过裙摆上带了绣花,不是孝中装扮。
往前推去,父母孝是不能重叠守的,加起来就是六年,这小姑娘丧母丧父时,当比现在的沈瑞还小的多。
“见过贺家姐姐。”
沈瑞躬身,深觉怪异。
这贺老太太到底作甚?难道真的面皮这么厚,当两家的龌蹉不存在?这又是介绍儿子,又是介绍孙女的,完全是通家之好的做派。
贺云姐垂着眼睛,对沈瑞作揖:“见过瑞弟弟。”
声音轻柔,跟小羽毛似在沈瑞的心上扫了一下,使得沈瑞不由自主地看了贺云姐一眼。
除了沈家丫鬟,沈瑞还是第一次见到年纪相仿的大明少女。
因她低着头,看不清她的眉眼,只看出是小小的瓜子脸,肤白如玉,琼鼻玉口,如同古画中走出来的小仕女。
虽是父母双亡,可面色并不见愁苦,只有少女的娇羞。
沈瑞忙移开眼,就听老妇人对洪善禅师道:“叔父,侄女想要借叔父的屋子,同瑞小哥说几句私房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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