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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个活在书中的我,尽管我原本该是那副模样。
但“小魔女艾米”
毕竟是艾略特一家的金饭碗,我们全家靠她赚了不少钞票,因此我可不能小气,不把她的天作之合给她。
不消说,“小魔女艾米”
在书中嫁给了“巧匠安迪”
,他们就像我的父母一样幸福美满。
不过话说回来,出版商给本期图书下的订单少得令人难以置信,让人不由得有些心慌。
在20世纪80年代,《小魔女艾米》的新书首印数一般为十万册,现在却落到了区区一万册。
相比之下,这次的新书发布会也没劲透了,压根儿不搭调。
该虚拟人物一出生就是个早熟的六龄女童,现在是个而立之年却还一副娃娃腔的准新娘,你要怎么给她办宴会?(“哎呀,”
艾米心道,“要是不合他的意,我那亲爱的未婚夫就会摇身变成一个牢骚鬼……”
这句可是书里的原话——整本书从头到尾害得我想冲着艾米那傻气十足、冰清玉洁的私处狠狠挥上一拳。
)该书是一部怀旧之作,目标买主是跟“小魔女艾米”
一同成长的姑娘们,但我实在不觉得会有人想读那本书。
当然,我倒是读过了,我祝该书一路好运……还不止祝了一次。
兰德和玛丽贝思担心“小魔女艾米”
的姻缘戳中了我的心窝,谁让他们的女儿还一直小姑独处呢。
(“举例来说,我就不觉得姑娘们应该在三十五岁前结婚。”
我的妈妈说道。
话说回来,她自己嫁给我父亲时才二十三岁。
)
我的父母总担心我会跟“小魔女艾米”
闹别扭,他们总是告诉我不要从“小魔女艾米”
身上挖掘深意,但我还是不禁注意到一点:每当我把某件事搞砸的时候,艾米却会交上一份漂亮的成绩单。
我在十二岁时终于放弃了小提琴,艾米却在接下来的一本书里当上了音乐神童;(“哎呀,练小提琴是蛮辛苦,但要提高技艺必须吃得了苦!”
书里说。
)我在十六岁时为了与朋友一起去海滩度周末将青少年网球锦标赛抛到了九霄云外,艾米却认真投入了这项运动(“哎呀,我知道跟朋友们一起玩是多么有趣,但如果我缺席比赛的话,我自己和大家不都会失望吗”
),这一点曾经气得我火冒三丈,但等我去了哈佛大学(艾米则又一次明智地选择了我父母的母校),我决定犯不着用这种事害自己烦心。
我的父母乃是堂堂两位儿童心理学家,却选择了这种以退为进的形式向他们的孩子开炮,这件事不仅算得上糟糕,也堪称又傻又怪,还有几分荒唐。
既然如此,那就这样吧。
这次新书发布会跟那本新书一样神经兮兮:宴会设在“联合广场”
附近的“蓝夜”
,这家灯影朦胧的沙龙摆设着靠背扶手椅和装饰艺术风格的镜子,意图是让顾客感觉自己恍然间变成了灵气十足的年轻人。
侍者们一个个摆着装腔作势的微笑,手里举着托盘,端来一杯杯颤巍巍的杜松子马提尼;贪心的记者们则露出心知肚明的微笑,带着一副好酒量前来,先在发布会上喝上几杯免费的饮品,然后再动身去别处赶赴更大的甜头。
我的父母则手牵着手满屋子转,他们的爱情故事总是跟“小魔女艾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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