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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程一边出牌,一边笑道:“哥,要不是过年,我还有真事要求你。”
“有什么事尽管说,都是自家兄弟,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我过完年打算去卖烟,想请你帮我做个装香烟的盒子,就像电影里那种扁扁的、大大的,可以挂在胸前,还可以合上。”
大表哥正跟他爹学木匠,对他来说这还真不算什么事,一口答应道:“我还以为什么事呢,活扇、木头家里都有,包我身上了。”
为了不耽误章程的事,小弟兄们说干就干,夜也不守了,乒乒乓乓的干起木工活儿,锯的锯、刨的刨,忙得不亦乐乎。
连表姐吴小莲都跑来帮忙,怕香烟放盖子上会掉下,用皮筋拉了好几道。
大表哥一边打着砂纸,一边抬头说道:“三儿,我不想做一辈子木匠,想出去见见世面,要不把我也带上吧。”
南滨是地级市,市场很大,倒不怕大表哥跟自己抢生意,更何况都是一家人。
看着吴小柱一脸期待的样子,章程指着正跟二舅他们打牌的大舅问:“我倒没什么问题,关键是你爸能同意吗?”
“只要你同意,我现在就去跟他说。”
令章程大跌眼镜的是,在大表哥的死缠烂打下,大舅和大舅妈居然跟母亲一样同意了!
当然,也是有条件的,干好了没什么,干不好就早点回来继续学他的木匠。
真可谓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于是,木工活还得继续,除了章程那个之外,还得帮他自己做一个。
接下来的两天,章程并没有在大舅家呆着,给大姨和小姨拜完年,就和大表哥一起骑小舅的自行车一个村一个村转悠。
重点考察村里那些小商店,了解农村的香烟市场。
不出所料,大部分商店都是供销社下设的网点,也有一些私人开的小店。
他们的香烟从乡供销社拿,乡供销社从县糖烟酒公司拿,县糖烟酒公司从市糖烟酒公司拿,市糖烟酒公司再从烟草公司进。
中间环节太多,供货渠道不畅,为了多进几条烟,不得不求爷爷拜奶奶,求上级多给点计划。
计划经济的弊病可见一斑,不过对章程来说这却是商机。
“曹伯伯,议价烟您要不要?”
第三天上午,章程迈出了“投机倒把”
的第一步,趴在村口商店的木柜台前谈起重生后的第一笔生意。
老吴家的外孙,正儿八经的城里人,他爸还是烈士,应该不会信口雌黄。
春节期间香烟早脱货的曹仁贵当然不会错过机会,饶有兴趣地问:“三儿,你真能搞到议价烟?”
“搞不到我还能开这个口吗?就怕曹叔您嫌贵。”
说完之后,章程恰到好处地敬上一根大姐夫刘思伟从南方带来的“良友”
。
跟哥走,抽良友;跟哥干,坐皇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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