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丘福取下包袱,亦失哈则小心翼翼地接过,将包袱搁下,再将包袱揭开,几个梨瓜便出现在了众人的眼前。
丘福道:“张辅说,这是成山卫的将士们送来的,是他们在屯田时亲自栽种,刚刚结的果,想呈送给陛下尝一尝,还说陛下吃过天下的山珍海味,或许未必瞧不上这瓜,这只是将士们的一点心意。”
朱棣听罢,眼前一亮。
忙对亦失哈道:“快,快去洗了瓜,朕要尝尝。”
亦失哈哪敢怠慢,忙去洗干净了,拿回来的时候,他想要先尝试毒。
朱棣却是皱眉道:“朕的将士,莫非还能害了朕?今日你若试了,教成山卫的将士们看了,只怕要寒心,取来,还有……分赐给众将们尝尝,张安世,你也尝一个。”
张安世不客气,从亦失哈的手里拿了一个,当下啃起来。
不得不说,这瓜挺新鲜,有些甜,当下也不客气,吃的有滋有味。
君臣们吃的不亦乐乎,朱棣当下吃了一个,接过亦失哈递来的巾帕擦拭了嘴,感慨道:“这些将士,既要屯田,又不忘卫戍边镇,实在辛苦啊。”
“张辅是最知朕的人,那指挥张宽,还有成山卫的将士,也都忠心耿耿,一片赤诚,朕决不可薄待,此番都要重赏,要厚赐。
五军都督府,要与兵部一道,拟出一个赏赐的章程来,不要舍不得。”
丘福等人应下,他们佩服张辅这家伙的玲珑心,又佩服张安世这家伙的一张好嘴。
朱棣随即大乐,笑吟吟地看着张安世:“太子有此弟,将来此子必为太子左膀右臂。”
朱高炽心中大喜,慌忙起身,道:“父皇太谬赞安世了,他年纪还小,尚需磨砺。”
而朱高煦的心里却是酸熘熘的,这话不是说的很明显,自己的兄长要做皇帝吗?
朱高煦无法掩饰自己内心的醋意,这莫名涌上来的醋意,让他妒忌得想发狂。
明明最勇武的是他,明明靖难的时候,他总是冲锋陷阵,立下无数的功劳,明明他身材魁梧,一直受父皇宠爱,可现在……
…………
朱高炽出宫的时候,其实身子已经非常疲惫了。
他身子一向不好,再加上肥胖,更不必提这些日子被手头上的科举搅得焦头烂额。
可他今儿却很开心,一路都在笑,时不时地拉一拉张安世,每一次想像从前一样扯着张安世的手。
张安世都躲开。
朱高炽便笑着道:“我家安世长大了,看来以后,本宫当以成人来对待。”
张安世道:“我早就长大了,姐夫不要将我当瞻基。”
朱高炽道:“说起他,他近来总是不高兴。”
“他咋啦?”
张安世倒是担心起来,舅舅下半辈子,还指望着他这个外甥呢。
朱高炽道:“他说他不同意与徐家姑娘的婚事,说阿舅的身子扛不住的。”
张安世道:“他……他这是胡说八道,姐夫,我看他年纪不小了,不能总让他游手好闲,他毕竟是皇子,应该奏请陛下,给他多准备几个师傅,教他学习,我听说……许多孩子,像他这样大的时候,就已经能熟读四书五经了。”
朱高炽诧异地道:“竟有这样聪明的孩子?”
张安世道:“我哪敢骗姐夫,我很担心瞻基,堂堂皇孙,天潢贵胃,怎么还能落后于人?”
在朱瞻基的事情上,朱高炽一向都是很重视的,此时听了张安世的话,表情不禁严肃起来:“此事,本宫一定回去和你阿姐好好商量商量。
安世,你说的很好,幸而你提醒了本宫,如若不然,本宫还将他当孩子看待。”
张安世顿时有一种说不出的快乐。
于是乐呵呵地笑道:“都是一家人,咱们不是外人,别人才不顾咱们家咋样呢,只有自己人才有这样的担忧。”
朱高炽赞许地点头:“对,一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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