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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中啼哭,屋外哽咽。
碧云居里的小丫鬟们都怯怯的站在廊下,偷眼往主屋这里瞄。
几个好事儿的婆子偷偷扒着门缝,挤眉弄眼的等着看好戏。
文鸢心里暗急,她可算明白姑娘说的话了。
还没等她们闹开,这个三姑娘就能把黑的说成白的,好的说成坏的。
眼下再继续下去,四姑娘反而成了那个没理的人!
她赶紧从小丫鬟手里抢下花束,朝里面道:“姑娘,您送三姑娘的花儿可插在哪儿?”
芳菲忙扭头笑道:“我可忘了这档子事儿,快进来!”
闵芳苓忙擦了眼泪。
这些花儿未必多名贵,但重在数量丰厚,且颜色娇媚,比那案几上天青莲花瓶儿里光秃秃的几只月季强上不知多少。
芳菲亲自拔下月季,将花束插在瓶中。
瓶身光洁圆润,托着上面簇簇鲜花,有些花瓣儿上依旧带了水珠儿,样子调皮可爱。
早有小丫头上前接过被替换下来的月季。
芳菲笑道:“花香四溢、沁人心脾,三姐姐的病还要慢慢静养,明儿我打发人再送新鲜的花儿来。”
将人送走,萍鹿站在花瓶前闷了半晌,还是忍不住动手要取出瓶中鲜花。
闵芳苓歪在床上,透过青纱幔帐冷冷一笑:“何必再费那个心神?明日闵芳菲打发人来送花儿,瞧见咱们的丢了她的东西,怕又是一番口角。”
闵芳苓素爱月季,每日婆子们来碧云居送花,她向来不要别的,只不可少了新鲜的月季。
彼时,闵芳菲用一捧野草换了她闵芳苓心爱之物,心中不郁可想而知。
萍鹿手上动作未停:“通过今天这事儿,姑娘也该警醒些。
过去咱们都小瞧了四姑娘,谁还能想到大太太看待她如此之重?要我说,姑娘不妨借着这个契机和她缓和关系。
二姑娘不是个能交心的,咱们想要出人头地,还要指望着大房。”
闵芳苓不知有没有将萍鹿的劝说听进去,就见她懒散的翻了个身,面朝床内,不肯搭理人。
萍鹿哑然,无奈的退出了房间。
且说这第二日一早,红叶阁果然又送了鲜花儿,朵朵鲜艳,还挂着未干的露水。
办差的是个八九岁的三等小丫头,生的憨憨的,一脸忠厚相。
闵芳苓便叫了她进屋问话,待听说闵芳菲已经跟了宫妈妈去大厨房学掌家的事宜,她便再也躺不住了。
萍鹿赶紧搀扶起尚有些体虚的闵芳苓:“姑娘就算要强,也不该急于这一时。”
萍鹿一心一意为闵芳苓,可她越这样讲,闵芳苓便越是着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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