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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回?
松手,放她下马。
如此简单的动作,楚北捷却做不到,手臂反而不受控制似的将她越圈越紧。
恨她,天上地下,无人比她更大胆狂妄。
咬牙切齿,纵使将天下酷刑加诸其身,把她囚在身边折磨一辈子,也不足以抚平心中之愤恨。
这身子无比单薄的女子,却毒如蛇蝎,陷他于绝境,他应该视她为生平大敌,杀之而后快。
为何手臂却另有自己的意志似的,将她越圈越紧?
不想放手!
柔弱的身子、纤细的指尖和秀气的脸蛋此刻是冰的,冻出一点潮红。
平日,只要冻得肌肤发红,她必定像胆怯的猫儿似的,缩在他怀中。
惯了听她抚琴吟唱,惯了听她笑谈风云,惯了让她懒洋洋倚在床边,陪他夜读公文。
早知她来历不简单,却以为可以轻而易举暗中控制,只要略施小计,擒了何侠,便能将总爱说谎的人儿再抓回身边。
谁料顷刻间天地变色,施计者反中计。
以为牢牢抓在手中的翠鸟忽然展翅,要飞回主人身边。
而他,却仍不愿松开桎梏她的臂弯。
惯了搂她抱她亲她吻她。
指端,残留着抚过红唇的触感。
他惯了。
恨到极点,爱未转薄。
惯了……
天地间此女最可恶最可恨最该杀,天地间此女最柔弱最聪慧最应怜。
可怜他苦苦追逐的,竟是这样一位绝世佳人。
楚北捷闭起神光炯炯的双目,百般滋味绕上心头。
“王爷,请放开我的侍女。”
何侠淡淡的声音再次传来。
楚北捷似从回忆的云端摔回这羊肠小路,神情一动。
低头,她仍在怀里,发亮的眼睛盯着自己。
“王爷,请放我下马。”
她低低地说。
楚北捷恍若未闻。
下马?你去哪里?
你骗我诱我,怎能说去便去?
普天之下,只有一人,我想得到。
恨意重重,爱念深深,我要你身与心都无处可逃。
楚北捷冷冷道:“我只答应东林五年内不出兵归乐,可没有答应放你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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