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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爸他……”
齐泽军害怕问出那个不好的话题。
田小小立即就猜到他想说什么:“还好,后来检查出来是良性,做了手术,但是身子却大不如前了,而我也明白了什么叫子欲养而亲不待,后来我就经常想,我要真和我爸一直僵下去,他要没能挺过那道坎,真走了,我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
齐泽军默默地走着,脑海里也浮现出自己儿时的一些画面。
田小小道:“你说父母和子女之间有什么输赢对错好争论的呢。”
但很快田小小的这句话就给现实给打脸了。
因为在渝碚路街道的红岩服务站里,此时正在谈论一位儿子和父亲之间的对错。
田小小和齐泽军赶到的时候,红岩服务站门口已经围坐了不少人,大家都想知道这件事会怎么解决。
田小小指了指坐在正中的朱富贵,对齐泽军说:“那个穿灰色衣服的就是我那天遇到的大爷。”
齐泽军顺着田小小指的方向看去,一个头发花白,鼻子特别大的老人正低着头坐在调解桌旁,脸上的皮肤粗糊得跟树皮似的,但却并不是他认识的那个人。
虽然已经很多年没有见了,但齐泽军知道,眼前的这个老人不是他。
当他明白这一点的时候,心里谈不上是庆幸还是失落。
发现不是自己想找的人,齐泽军本想离开,但却被田小小给拉住了:“你不是专门来听这个的嘛,怎么这么快就要走?”
齐泽军也懒得解释:“我突然就不想听了”
。
田小小接着齐泽军不让走:“来都来了,听听又没坏处,万一有什么用得上的呢。”
齐泽军看走不掉,也只好坐了下来。
这时坐在调解桌上的一个老婆婆正用手指着坐她对面的朱大爷,吵得很凶:“你还有脸回来想让儿子养你,你当初拿着家里的钱,带着那小妖精花天酒地的时候,怎么就没想到把钱给我娘俩。”
老婆婆是朱大爷的妻子叫勾红裙,住在田小小他们小区的7栋13-2。
“那时候我年轻不懂事,也是被她给骗了!”
面对妻子的指责朱大爷有点过意不去。
谁知这句话反倒引燃了勾婆婆的怒火:“年轻,你当年都四十多岁了还说自己年轻?那时候,我说她是骗你的,就想骗你的那点钱,但你不信啊,还说我是泼妇。”
“婆婆,你就少说两句,听听你儿子怎么说。”
社区的黄书记负责这次的调解。
朱大爷抬头看向坐在勾婆婆身边的一个中年男子,眼里满是期望。
那中年男子也是十分的激动:“他当年拿走了家里所有的钱,我本来考上了重点高中,却不得不选择去了中专。
他一走就近二十年,这期间没有回来看过我们一次,也没有给过我们一分钱,现在生病了,被别人赶出来了,又想回来找我们了,我不能接受。”
“啊!
原来他是这样的人啊?”
田小小转头对齐泽军说:“朱大爷之前可不是这样和我说的,他说他为了养家,很早就一个人去外面打工,他儿子是嫌弃他在外面没赚到钱,所以才不让他进家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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