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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
玉儿忙抬头阻止,却见裴陵促狭的望着自己,知他捉弄人,旋即秀鼻一窘,轻哼道:“蝼蚁尚且偷生,此物既然温顺无毒,便将它放了吧…”
裴陵一愣,点头道:“自是可以。”
话完便将他置于草丛,谁知那青蛇竟不逃走,反而蜿蜒而回,卧于玉儿靴侧。”
甘玉儿越发好奇,小心翼翼的轻抚了下翠青蛇的细尾,温声喜道:“这小家伙倒是长得俊俏。”
裴陵心道:‘再俊也不及你俊!
’面上却正经道:“且不说它,此蛇虽是无毒,却也要小心伤口化脓,方才吾闲着无事四处张望,看见崖边有‘地皮胶’,此物可止血祛脓,吾去采一些予汝敷上,便无大碍。”
‘地皮胶’是这种植物的土名,他的学名为‘地皮消’。
是清热解毒,消肿止痛的良药,还可以防止伤口感染生蛆。
因此它还有个恶心的别名,叫做‘蛆药’。
玉儿闻言,知道过会敷药怕还得‘肌肤之亲’,又想起方才裴陵为自己吮毒的场景,不由的满面飞胭,羞臊不已…
……
十月末的北方夜晚,最是萧瑟,山谷内一片静逸,天空仿若刷洗过一般清凉,近日无月,星星倒是颇为繁密,谷内奇石异树在其映照之下,若隐若现,宛若鬼域。
“偶来松树下,高枕石头眠。
山中无历日,寒尽不知年。”
寂静密林中,忽有一阵低沉的男音散开,将几只方欲栖息的乌鹊惊得飞起。
山谷内,黑窟之外,横七竖八的排满枯枝。
窟前古树盘根,树冠高耸挺拔。
冠下,几面嫩条草编成的小席上,男女二人侧身而坐,相隔却有三五米之遥。
女子如琬似花,轻启朱唇道:“公子此诗倒是应景,若非那日月之光可勉强透过树冠,得辨光阴,我当真不知身处何时何日呢…”
其侧青年闻言颔首道:“可不,都说山中无岁月,之前尚未尽信,此时设身处地,倒是贴切!”
二人不是旁人,正是裴陵与甘玉儿。
时光荏苒,转眼间二人又于谷中度过两日,已是掉入山涧的第四天傍晚。
经过几日相处,二人隔阂少了许多,甘玉儿已无初时那般悲切。
也不再过于拘谨。
可毕竟孤男寡女共处一地,闲暇时倒是越发尴尬,因此裴陵便搜肠刮肚寻一些简短故事半文半白讲出。
不但聊解烦闷,也避免四目相对时的尴尬。
玉儿抚摸着缠于玉臂上的翠青蛇,抿嘴轻笑道:“这些诗词奴倒未听过,诗体亦是新颖,是公子所做?”
“呵呵,倒是让汝高看了。”
裴陵轻笑道:“吾平日虽好读书,却不甚解,此诗也是闲暇时自书上看的,觉得应景,便咏了出来。”
“嗯,是这样啊…”
甘玉儿说话时,总如扰觉的蚊蝇,声音几不可闻。
裴陵特怕没话说,见这薄皮姑娘又不言语了,不由挠头道:“天色晚了,我将石窟内外的篝火皆点燃,顺便将那两尾鲜鱼烤一下。”
说完,他便起身收集干柴去了。
裴陵在后世也无吸烟的嗜好,此时更无随身携带火石的习惯,只好学那燧人氏般,用匕首钻木取火。
钻磨了不长时间,见那木芯内飘出白烟,裴陵忙将准备好的干草搁于其上,不一会儿便火光大作。
甘玉儿坐于其旁,好奇地看着,她插不上手,便不好意思道:“这么快便生好火了,公子当真心灵手巧,何事都难你不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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