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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思回到大房没过多久就听说孟若饴病情越发沉重,甚至连日高烧不退,就连老太太都惊动了,差点没将孟若饴挪出二房送去庄子。
好些人都在传说是恐怕这次二房外放还要留下一位嫡出的姑娘。
相思听后也不过笑笑,以她对自己长姐的了解,哪怕孟若饴爬也会爬去江淮,她绝不会留下来面对自己这个可怕的妹妹。
将那个时不时出来捣乱的长姐收拾妥帖了,相思便将所有的精力放在陪何氏挑选服装配饰上,藩王们这些日子就要入京,定远伯府上已经确定要进宫赴宴,何氏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精神来挑选随侍入宫的奴婢,还有当天的衣着行头。
那些曾经用过让人瞧过的头面肯定不能戴,定远伯又不是没有家底,做几套新头面那是必然的,总没得进了宫回头还让周遭的人私下笑话落了面子,只是大小三个女人选了好些京都有名的首饰楼都没选上诚心的,何氏最后没法也只得带着女儿们出门一趟,毕竟这些带着东西上门的店家样品有限,大多都是图册,到不如见着实物,说不定就有合了眼缘的。
何氏对比金银更喜欢玉器与珍珠,尤其是一些海珠,个头不小光泽还好,所以她干脆带着三姐妹去了京都一家有名的拥有舶来品的首饰行,这家不但拥有京都最好的珍珠,还有从遥远的大理送来的玻璃种翡翠。
一开始相思都是帮着姐妹在挑选,可谁知也不知道是谁开始牵着头,等着相思回过神,何氏都已经给她选了好些头面手串,看这架势到像是她也要入宫赴宴似的。
“伯娘,我小小年纪要这些环佩玉钗做什么?”
相思哭笑不得的取了一只满绿的镯子,她上辈子都压不住这个颜色,更别说她现在尚还年幼。
“怎么就不能戴了,这些这些……还有这些咱家三娘戴上都好看!”
何氏拿着首饰往相思身上比划,至于她自己入宫要戴的东西早忘到后脑勺了。
相思抵不过她,只能站着任她摆弄,孟辛桐这会子也不挑了到找了好些色彩斑斓的宝石就往相思头发上比,孟尘惜一向不爱这些,也乐得有人替她“挡灾”
,她一点儿也不同情的坐在一旁看着母亲与姐姐将相思打扮的花枝招展,惹的相思直瞪她。
这会子正是下午,楼里的生意极好,尤其近来藩王入京,不少贵妇们也都与何氏一样准备进宫赴宴,这头面首饰自不能怠慢,也大多知晓这家店铺,于是陆陆续续,从相思她们包间门口路过的人络绎不绝,也亏得她们当初选了楼上的包间,不然坐在楼下这人情来往总是免不了的,哪里还有什么心情选东西。
等着外头人慢慢少了,何氏她们也选好了东西,原想着早一些回去,却没想到外头店里的管事过来回话,到是何氏的娘家人来了,见了孟府的马车这才上来问问。
何氏让丫头将门打开,果然管事后头跟着她娘家嫂子还有她的外甥女何淑瑶,一家子亲戚也算是有些日子没见,到是迎了进来亲亲热热的说起话来。
何淑瑶见着孟辛桐就走到一边,可也不知道是不是相思的错觉,她总觉着原本还算和气的何淑瑶今儿见着她到没以往那般亲近。
“表姐可知道沈家姑娘的事儿?”
何淑瑶开口便问道。
孟辛桐心头一慌,上一次沈佳丽见着她还说要定亲了,兴许是远嫁,怎么这会子又出了什么岔子。
“可是她家里出了什么事儿?”
孟辛桐不愿让何氏听见此事,就将何淑瑶往窗口拉了拉。
相思被孟尘惜拉到窗口往外瞧,耳朵却是竖起来的。
“我听我母亲娘家的表姐说起,好像是原先说好的亲事又吹了。”
何淑瑶感叹的说道:“也不知道谁这么缺德,跑去和男方家中的老祖母说了沈姐姐和永昌候府的纠葛,那老太太嫌弃沈姐姐的名声,又怕得罪了永昌候府,所以这亲事愣是没谈成。”
“知道是哪家么?”
孟辛桐心火直冒,什么名声不好听,沈佳丽清清白白什么都没做,到头来居然还有人嫌弃她的名声不好,这些人真是猪油蒙了心了。
何淑瑶摇摇头,叹了口气道:“这年头好事的人多,谁知道又是哪个嘴碎,只是经过此事,沈姐姐的婚事怕是更难了。”
孟辛桐沉默了,她何尝不知道沈佳丽婚事艰难,她们年纪都不小了,她是占着未婚的夫家年纪与她相仿,她又在孝期,夫家不着急抬她过门才能如此悠闲,可是沈佳丽因为永昌候府的事情到底不好找夫家,原想着能嫁去外地,到又被人说了嘴,将来还不知道找个什么样的夫家。
相思趴在窗口,眼睛看着外头,心里却将两人的话转了好几个圈,她上辈子名声就是凶悍,但到底不像沈佳丽因为婚事几番周折,也难怪老话说出嫁犹如第二次投胎,好坏都是个人受着,她上辈子落进灰了,沈佳丽也因为一个男人前途渺茫。
难道说女人当真就要将一切的希望寄托给男人?
念头刚转到这儿,她眼睛随意瞟过,身子就是一僵,楼下旁边的小店旁两个少年也不知道在说些什么,一个穿着锦衣华服,一个恐怕万年都穿着那荼白的衣衫。
兴许是相思的眼神过于无措,楼下的荼白少年似有所觉,他慢慢抬起头看向楼上的窗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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