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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永昌侯果然是最早先到的,相思见上一面与外祖母说了几句,便将钰哥儿留下,陪伴二人,看着两位老人不舍的目光,相思也觉着鼻子泛酸,但毕竟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相思更希望钰哥儿不拘泥与燕州,而是多去远处走走看看。
她与陌篱什么都不缺,也不指着钰哥儿考取功名光宗耀祖,只盼他心智清透,目光长远,既能自由自在又能保持一颗赤子之心。
站在大门口迎客,陌篱与相思从不是刻板之人,来的又都是亲朋好友,孟霍然一家子原是要早一些时候到的,谁知道中途孟霍然的妻子被诊出怀了身孕,所以不得不放慢了车程,直到昨晚才到,陌篱与相思见着孟霍然那明显成熟许多的身影,顿觉时光如梭。
“大伯娘?您怎得赶过来了?”
相思还未与孟霍然的妻子韩氏说上一句,却见头发已有银丝的何氏扶着嬷嬷的手下了马车。
何氏一见相思便落下泪来,到底是自己拉扯大的孩子,多年不见,哪怕有书信来往总觉着心口缺了块肉,时不时便痛上一痛,如今得知他们夫妻二人就要卸任出游,不知归期几何,心里更是难受。
“好个没良心的丫头,你到是说走就走,可想过家中亲人?”
相思哪里敢回嘴,忙上前搀扶,惊喜道:“我原本听说伯娘前阵子身子不适,怕是不会来了,这下到是喜出望外了。”
何氏见她不提卸任一事,心下暗叹,但到底都是出嫁的姑娘,总要跟着丈夫,便也不再提只将家中儿孙的事情拿出来数落,其中孟端方几乎成了何氏的心病。
“你说这小子是不是在外头玩疯了心?到现在也没说找个媳妇。
这边关有什么好的,让他回来,他连个信都不回!”
陌篱在后头跟着将何氏的话听在耳中,无意间抬头见孟霍然也看了过来,两人一个错眼而过,便知对方心中有数,可有些话再不能提了。
五年过去,物是人非……当年护着姐妹的孟霍然已然成了朝中的文臣,皇上跟前的红人,膝下也已有一女,眼看着又将再做父亲,孟端方虽然没有成婚,可凭着往日的军功在边关混的如鱼得水。
大姐孟辛桐之前就跟着丈夫来了燕州,之后攻下京都,两人虽是皇亲却未再回去,而是请了旨意留在燕州,此时正带着两个孩子刚入陌府的大门。
只是可惜,定安伯府中最小的五娘孟尘惜前两年嫁给了京都一书香门第,平日里多是窝在书房,到是合了她原本爱书的心思,只是近几个月刚怀了身孕,夫家不敢让其出门,只得遗憾留在京都,让何氏带了礼物。
往日亲朋陆陆续续来了不少,有些当真好些日子没见,相思带着钰哥儿一一见礼,说起在闺中旧事,到觉着恍若昨日。
这话还未聊个尽兴,只听管家过来报信,说是两辆马车堵了大门怕是要吵闹起来,相思害怕是哪位贵客,只能将钰哥儿重新托付给外祖母便叫人去外院喊了陌篱出来,一同到大门口一探究竟。
谁知刚到大门口,吵闹之事却是没有,只见戴着环佩的芸萝郡主拉着匆匆下车的孟奇珍不知说着什么,庄晋元则笑着朝叶明澈拱了拱手。
相思见着是这四人,不禁心花怒放,上前便一阵寒暄,天宗门少门主本就与陌篱有旧,这些年为了给叶明澈祛毒两家也没断了来往,到是庄晋元这几年给皇上当牛做马又被岳父提进了刑部,已经许久没与陌篱相见了。
“相思……你们准备离开燕州去哪儿?”
孟奇珍早就不是当初的模样,她嫁给江湖门派的少门主,做了这些年的当家主母,通身的气派已然去了稚嫩多了端庄,可偏偏江湖女子不拘小节,她原先的洒脱到更显了。
“想去有海的地方瞧瞧,这陈国大好河山总有不一样的风景。”
相思笑着说道。
“如此,若是等我不忙了,也好出去走走。”
孟奇珍这会儿当真觉着江湖的好,要是她当初嫁给了京中权贵之家,如今怕只能缩在后院管管下人小妾,哪里有如今说一不二的痛快生活。
李芸萝已是一个孩子的母亲,听着二人如此一说,心头大动,奈何她是郡主父亲又是郡王,丈夫如今被困在刑部每日忙的见不着人,哪里有这两人轻松自在,不免一阵懊悔道:“早知道我也嫁个自由自在的人那便好了,我整日困在京都,闷都闷死了。”
庄晋元耳朵很尖,听后脸上一红,瞪了陌篱一眼低声道:“早知道就不来了,这还未进门,媳妇就给你家的拐带坏了。”
陌篱与叶明澈相视一笑,对着庄晋元鄙夷道:“有本事你就去做那个自由自在的人?没本事还是小心伺候着,省得芸萝郡主一言不合,独自跑路去了。”
庄晋元脸色一变,这到不是玩笑,他这个媳妇可不似旁人胆大的很!
于是之后,他恨不得粘在芸萝身边,时时哄着,就怕她生出抛弃他远行之心。
“皇婶婶让我这次带了好些东西,说是让我替她谢谢你几年前介绍的大夫,如今二皇子都会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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