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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听大房那头人说,咱们家二姑娘跟着大夫人去了肃宁侯的寿宴”
“可不是么?我听说寿宴上还来了什么郡王宗室,哎呀,也不知道多风光呢。”
“之前还听人说,老爷是把二姑娘放弃了留在京都,现在可难说哦,指不定是想着让姑娘留在京都里攀高枝呢。”
彩英端着水盆站在回廊上重重的咳嗽了一声,回廊上说话的嬷嬷们不情不愿的朝她翻了个白眼相继而去。
彩英心头酸涩,之前看在姑娘与梅姨娘交好的份上,这些嬷嬷平日里都对她奉承讨好,可等着梅姨娘被老太太厌弃,姑娘又大病一场过后,她们院子里的人就开始变得艰难,如今连要盆热水都要去较远的地方取。
忍了忍泪意,彩英进了孟若饴的房门,一股子浓重的药味几乎让她呕吐。
“姑娘,来擦擦身子吧。”
彩英小心的走了过去,她原是二等丫头,因着之前姑娘落水身边的大丫头尽数被换去,她才被提了上来贴身伺候大姑娘。
“咳咳咳咳……”
床上的人动了动身子,剧烈的咳嗽起来。
彩英急忙将盆放在桌子上,小跑过去给孟若饴喂了口水。
“怎么这么迟才回来?”
孟若饴缠绵病榻已经好些日子,原本娇艳的容貌也如同冬日花朵凋零残败,一张巴掌大的小脸枯黄消瘦,可眉宇间的戾气却越聚越浓。
彩英下意识就往后缩了缩道:“咱们院子里的炉子前阵子被二角门的刘嬷嬷借走了,现在还没还回来,奴婢就只能去大厨房要水,可是厨房里都在忙活,要水是要排着队的……”
“不过是看角门的刘婆子,咳咳咳……你们去把炉子要回来啊!
陶嬷嬷呢?”
孟若饴气得想要伸手打彩英一巴掌,可是她实在没有力气,就只能靠在软枕上喘气。
彩英哆哆嗦嗦跪到床边,小声道:“嬷嬷在给姑娘做饭,大厨房的饭菜实在太荤腥了,姑娘用了对身子不好。”
“那就让大厨房给我做啊!
陶嬷嬷可是我的奶嬷嬷,凭什么让她做!”
孟若饴喊完就觉着头昏脑涨。
彩英支吾两声不敢说话,这后院中踩低捧高是常事,无论谁都一样。
孟若饴其实最是清楚,所以她很快平静了下来问道:“我那位好妹妹近来如何?她得知父亲不准备带她离开,她是何感想?”
彩英不敢隐瞒,想着最近听到的消息,几乎一字不差的都告诉了孟若饴。
孟若饴越听越觉着心口堵得慌,她死死抓住被子,恨不得将一切都撕碎。
明明不该是这样的,明明就应该是那个臭丫头掉进冰窟窿,然后要么死要么废,那她就是唯一的嫡出,她才是应该陪着大夫人参加各种宴席的孟姑娘!
“孟桂芝呢?”
彩英跪着回道:“最近都在收拾东西,没听说四姑娘出来。”
“四姑娘?”
孟若饴顿了顿。
“是老爷说,家里的姑娘都要顺着大房序齿,家里的下人们都按着大房的称呼来了。”
孟若饴牵强的勾起嘴角,讥讽的说道:“可不么?大房如今可是定安伯府,我们要是跟着序齿,到了外头也就都是定安伯府的姑娘了。”
彩英偷偷抬了抬头,就见自家姑娘憔悴的窝在被子里,看起来是那么的脆弱与委屈,这毕竟还是个十二岁的孩子。
心一软,彩英就忍不住小心翼翼的关心道:“姑娘既然与三姑娘是一母所出,为何不能相互扶持呢?大公子与四姑娘都是梅姨娘所出,他们……”
“贱婢!
你懂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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