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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车驶出了站台,眨眼功夫便将那些送行的人抛在脑后,她暗自告诉自己,这还不是结局。
坐了一会儿,列车员过来查票,她将车票递了个过去,问,“下一站停在哪里?”
“埃尔福特。”
“几点到达?”
“半小时后。”
“谢谢。”
唐颐转头望向窗外,看着风景飞快地向后倒去,收起手指,将火车票捏成了一团废纸。
火车停站,她拎起行李,毫不犹豫地一步踏了下去。
***
约来属下去市中心的小酒馆喝一杯,想打发时间,谁知,话才开了个头,彼得的老婆萨拉就寻了过来。
萨拉拉着丈夫的手,大大咧咧地请求,将军先生,明天都要上战场了,今天就高抬贵手,放他一天假,让我们夫妻好好道个别吧。
被这个直爽的女人这么一堵,科萨韦尔顿时语塞,只好笑着挥了挥手,说了句明天见。
喝光杯子里的液体,他也站了起来,局子里几乎腾空了,手脚健全的人都回家整理行装,准备上路,只剩下一些老弱病残。
他抬头看向天空,耀眼的阳光洒下来,让那双湛蓝的眼睛里有了一丝丝水纹。
快了,这一场仗,已经到了尽头,只是不知道自己还有没有命留着,去看这置之死地后的曙光。
孤家寡人一个,他也不急着回家,沿着小街漫步。
他低头看了眼手表,现在是12点,火车已经开出了3个多小时,算算时间,唐颐应该快到法兰克福了吧。
那边有克里斯接应,他还是放心的。
不知不觉,走到了门口。
没有她的地方,已经不能称之为家,只是一个住宿。
偌大的房子空荡荡,她走了,他的心也跟着一起。
太多遗憾,如果有选择的余地,他宁愿是另外一个结局。
缓缓地上楼,他推开卧室的房门,空气中还逗留着她身上的香气,淡淡的,依然撩拨他的心扉。
科萨韦尔在床上坐了一会,阳光照耀下,还带着一些温度,仿佛她从不曾离去。
明天,新的篇章……在苏联。
他想整理行装,可是,在打开衣柜的那一刻,全然地震慑了。
柜子里挂满了她的衣服、裙子,甚至她早上带走的箱子也在!
这是怎么回事?他立即意识到了什么,飞快地起身,打开房门走了出去。
所有的门都开着,只有浴室的关着,他轻轻地按上把手,深吸了口气,推开门。
水雾中,他隐隐看见浴缸里坐了个人,听见动静,便转过头,向他这边望来。
两双眼睛在空中交汇,他几乎不敢确定,这是不是自己的白日梦。
然而,坐在那里的人说了话,声音轻悠悠的,却带着一股坚定。
“对不起,我任性了。
但是,你是我的牵挂,你在这,我就不想这么一走了之,更不想将来忘掉你。
所以我……”
科萨韦尔的心狂乱地跳动起来,飞快地走了过去,不顾一切地将她拥在怀中,用嘴唇堵住她的下文。
这一刻,他什么也不想说,只想真真切切地拥吻她,感受她的存在。
他的心,远远没有想象中的那样坚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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