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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回忆的伤痛（第1页）

消毒水的气味在密闭实验室里发酵出金属的苦涩，崔恩敏盯着战术目镜里渐行渐远的体温热成像，战术靴碾过满地玻璃渣发出细碎声响。

全息投影仪还在循环播放三号实验场的爆炸数据，橙红火光映得她耳垂未愈的伤口像颗坠落的朱砂痣。

“建议您补充三支β型营养剂。”

人工智能管家的机械音在通风管道里嗡嗡作响，“您的肾上腺素水平超出警戒值37%。”

崔恩敏将药瓶塞进战术腰带夹层，玫瑰金代码在指尖烙下灼痕。

全息屏突然弹出红色警告框，傅少将的基因图谱正在疯狂重组，染色体端粒以每分钟0.3微米的速度溶解——这足够让普通人基因崩溃二十次的数据，监测器却显示他此刻正平静地站在三十米外的基因锁库房。

她踢开挡路的冷却管残骸，战术手套拂过操作台时突然顿住。

暗格里本该存放粒子束校准器的位置，此刻静静躺着柄锈迹斑斑的解剖刀，刀柄刻着歪歪扭扭的“7th”

——那是傅少将七岁生日时，军部送给实验体001号的礼物。

“权限不足。”

基因锁库房的蓝光扫描过虹膜时，崔恩敏后颈的旧伤疤突然刺痛。

三年前植入的神经接驳芯片在接触到库房内的量子场时，竟开始逆向传输数据流。

傅少将背对着门站在低温陈列柜前，白大褂下摆沾着星屑般的冰晶。

他正将某种淡金色液体注入颈动脉，空药瓶滚落在陈列柜角落，与七岁实验体的脑切片标本并排陈列。

战术目镜突然捕捉到陈列柜玻璃的反光，崔恩敏瞳孔骤缩——那些悬浮在福尔马林里的器官标本标签，全都标注着同个捐赠者编号：Ft-001。

“谁允许你进来的？”

傅少将转手术刀的动作比声波警报器快0.5秒，刀尖堪堪停在她咽喉三毫米处。

崔恩敏注意到他睫毛上凝着冰霜，这是基因链过度修复的典型症状。

她举起解剖刀：“您落下了生日礼物。”

刀身倒映出陈列柜里泛黄的实验日志，1997年3月7日的记录被血渍浸染大半，唯有用俄语写的“活体解剖”

字样清晰可辨。

手术刀当啷坠地。

傅少将突然掐住她手腕按在陈列柜上，低温玻璃的寒意顺着脊椎窜上来。

他呼吸间逸出的白雾裹着镇定剂的苦香：“你以为偷看童年照片就能当救世主？”

拇指重重碾过她腕间陈年的电击伤疤，“这具身体里每毫升血液都经过二十七道基因编辑，包括——”

指尖突然戳进自己锁骨下方泛青的针孔，“对怜悯心的精准剔除。”

崔恩敏屈起膝盖顶住他震颤的胸腔，战术目镜弹出紧急医疗警报。

傅少将的心率在180临界值疯狂摆动，基因稳定剂正与他体内某种未知序列激烈对抗。

“当年在切尔诺贝利废墟捡到您的时候，您的心跳只有现在的三分之一。”

她突然扯开他衬衫第三颗纽扣，暴露出心口狰狞的十字形缝合疤，“需要我提醒这是第几次基因崩溃吗？”

空气突然凝固。

傅少将瞳孔深处掠过数据流般的幽蓝冷光，陈列柜里的标本瓶集体爆裂，福尔马林混着淡金色药液在地面蜿蜒成诡异的图腾。

他后退时撞翻了1997年的实验记录仪，全息投影自动播放起黑白影像——七岁男孩被绑在钛合金手术台上，主刀医生的胸牌在镜头前晃动：傅明德院士。

“滚出去。”

傅少将的声音像是从量子计算机里合成的电子音，每个音节都带着电磁干扰的杂波。

他白大褂口袋里突然滚出半盒奶糖，1997年产的苏联糖果包装纸在防辐射地板上格外刺眼。

崔恩敏弯腰捡糖时战术腰带擦过操作台，基因图谱监控屏突然雪花纷飞。

当画面重新清晰时，原本濒临崩溃的基因链竟诡异地自我修复，而实时监控显示傅少将此刻根本不在实验基地——他正站在三百公里外的西伯利亚冻土监测站。

“您父亲二十年前就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