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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智琴似有所感地往门的方向猛一抬头,然后整个身子迅速地从椅子上弹起,往带头的医生快步过去,张口便问:“医生!
他的手怎么样?还能不能再弹琴?”
她身后的乔浅初与穆南烟互视一眼,叹了口气,心里俱都有些同情傅白这么多来年的处境--被自己母亲当做赚钱的筹码,直到现在受伤,许智琴第一关心的也是他弹钢琴的手,而不是他本人。
在医生张嘴的那瞬,乔浅初不由自主地伸手拽住了穆南烟的右手,她承认她害怕知道答案。
虽然刚才她对许智琴恶人先告状的态度有些不屑,但更多的是悲愤,为着傅白对许智琴的言听计从。
等待的时候一片寂静,气氛也顿时紧绷,许智琴像是预料到了什么一般,脊背微颤。
面前的医生四十岁左右,经过刚才的手术满眼疲惫,他叹了口气,“病人手腕错位,上次骨折还没痊愈就又添新伤,而且伤到了手部神经,以后伤好的话要达到演奏效果的那种力度,有些困难。”
“有些困难是什么意思?”
许智琴一听急了,上前咄咄逼问着男医生道:“你倒是把话给我说清楚!
能治还是不能治?你这个庸医,不会救人就不要在这儿危言耸听!”
男医生被许智琴那句“庸医”
激得面色一沉,他礼貌而疏离地对许智琴道:“身为医生,我只依照病人身体情况说出实情,您要是觉得我是个庸医的话,麻烦你去别的医院,我不会阻拦。”
想他是人民医院骨外科的主治医生,却被许智琴这么看低,着实有些郁闷。
乔浅初深深地吸着气,内心自责不已。
对傅白来说,以后不能弹琴这事绝对是个致命的打击。
她想开口说些什么,但她同时也知道,只要许智琴在场,无论她说什么都会引来许智琴的责难。
“手对他来说是最重要的东西,不行……我现在就让我爸联系市内最好的骨科医生为他治疗……”
江素的眼泪不断地滑落下来,拿出手机一遍又一遍的拨打着她父亲江淮生的电话,但都无人接听。
江素放弃了,所有的事情串联起来,让她几欲崩溃。
她的心从乔浅初公寓门口到现在一直都在被一把钝刀在割,一刀一刀,深深地疼。
要是……要是她没去拉傅白一把的话,他所受的伤会不会就没这么严重?她和许智琴一样,懦弱地想将所有的责任推到乔浅初身上,觉得这样就可以去坦然面对傅白……
男医生看着几人,再次叹了口气,“他已经转到普通病房了,你们还是先去看看他吧。
手部神经受损很难痊愈,即便治好了也会有后遗症,所以要好好照顾他。”
说完便离开了。
许智琴几乎已经虚脱。
她双眼无神地看着前方,扶着墙,慢慢地瘫坐在走廊旁边的蓝色塑料椅上。
乔浅初也没了心思再与许智琴争些什么,轻轻扯了扯穆南烟的衣摆,对穆南烟道:“我们去看看他吧。”
穆南烟点点头,和她一起向医生刚才所说的病房号走去。
傅白似乎是已经知道了自己的情况,躺在病床上望着天花板一言不发。
听到敲门声,他抬眼看去,看到是乔浅初时,眼睛里面才有了一点温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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