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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曾经高傲的、自尊的蒙古人从来没有受到过如此的羞辱,但他们现在也只能干骂几声,什么也改变不了,换来的只是上面更加肆无忌惮的嘲笑与羞辱。
?
木板关上了,清兵的笑声远去,囚犯们也渐渐没了声音,无谓的叫骂显然毫无用处。
囚犯们这一天什么东西也没吃,也许是对免除那二十鞭子的“补偿”
。
头面木板缝隙透出天上月光的点点光辉,也映照了额鲁图老人眼角那晶莹的水珠。
这只是第一天,漫长的奴隶生涯才刚刚开始。
伊犁集镇的最中央,坐落着一座相对比较阔绰的衙门。
说是相对,是因为跟内地那些富庶之地的衙门比起来,还有些不寒酸。
说是阔绰,是相对于本地其他房屋来说的。
衙门坐北朝南,自古便有“衙门口,朝南开,有理无钱莫进来”
之说。
周围僻静如林,小商小贩被赶到了别的地方去叫卖。
如果有不熟本地风土的人到此做买卖,轻则没收钱财货物,重则关进大牢让亲朋拿钱赎人。
要是没有亲人的,那就算倒霉了,直接充军干苦力去。
衙门口旁边两座石狮子甚是威武。
几名佩刀武士虎背熊腰,在门前盯着所有从这路过的行人,谁从这过身上都被盯出一身冷汗。
所以本地人能绕路则绕路,实在不能绕着走就低头一溜小跑,有时跑得急了摔了个跟头,惹得武士们一阵狂笑。
门堂正上方五个烫金大字“伊犁总务府1”
,显示着这里是伊犁最高行政官邸,单凭这几个字,就一点也不像一个五品官的衙门了,只是这里特殊而已,这里的官吏品级不高,但实权特别大,这里目前正在建设,所以没设将军总督之类的。
说白了,冯思通就是个监工。
进得正门,不远处便是总务府办公衙门,只是此时黑漆漆的一个人也没有,让人感觉有些阴森。
穿过办公衙门,是一条长廊,长廊上面雕梁画栋,旁边有假山和花草。
再往前走是一座拱桥,下面是鱼池,上百条锦鲤没有因为夜晚的降临而沉静安逸,相反由于刚泼洒过鱼食而在水面欢腾跳跃,仿佛这不是西北极旱之地,反倒像江南鱼米之乡。
过了拱桥,就来到了内宅,也就是冯思通的宅邸。
现在这里灯火通明,犹如白昼,下人们在管家的指挥下忙前忙后,端茶的、提水的、端盘子的络绎不绝,厨房里热火朝天,煎炒烹炸样样都有一名厨师在做,虽然吃饭的只有三个人,尽管现在他们的桌子早都摆满了。
在一间从内到外散着热气的房间内,三人围坐在一张特大号的八仙桌旁。
冯思通居中而坐,右垂是王熙栾,左垂是年羹尧。
只见冯思通双手举起酒杯,先向王熙栾举了举,又向年羹尧举了举,打起了官腔,说道:“二位兄台此次奉皇命到此偏隘之地,真是令本府蓬荜生辉啊,来来来,兄弟我为二位接风洗尘,先干为敬。
??★”
说完一扬脖,把酒干了。
官场的人不论年龄,甚至不论官职,只论势力,冯思通比王熙栾还大着十多岁,照样口称自己是兄弟,谁让人家是钦差,还是索额图的嫡系呢?
王熙栾把酒喝完,对冯思通说道:“冯兄抬爱了,咱都是为圣上办事,理应尽力而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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