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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我只要这一个机会,若阿木古郎在离开南晏时,还未喜欢宝音,宝音便收回心思。”
夏初七嘴唇一动,忍不住捏紧她的手臂。
“宝音,男女之事,不若你想……”
“阿娘!”
宝音打断她,轻轻抬头,一瞬不瞬盯住她,声音柔软、清丽,像一只刚破壳的小黄鹂鸟儿,“当年你与阿爹,人人都说不可,你又为何执着?”
人人都说不可,你又为何执着?
夏初七一怔,抚着她的小脸,已是叹息,“痴儿……”
一阵冷风吹来,锦帐被吹得呼啦啦响。
屋外的风雪,似乎更大了。
半个时辰后,夏初七从那间屋子出来。
她拎着医箱,带着金袖,施施然的脚步,不若进来时那般急切,脸色也恢复了淡然和洒脱,只夜风下的发梢,轻轻荡起,似添了一抹愁绪。
东方青玄等在外面,看着她,捂唇一笑,“她没事了?”
夏初七沉吟片刻,把医箱递给金袖,不请自坐。
“烦请大汗添一盏热茶吧,有点渴。”
东方青玄凝眸看向她微拧的眉头,不动声色地笑了笑,唤如风入内,围炉煮茶,又亲自倒在白玉似的盏里,递到她面前,一如很多年前,那个年轻俊朗的少年公子,也如当年那红袍加身的锦衣卫大都督,风华绝代……
严格来说,东方青玄成熟了,但不显老态,三十多岁的年纪,比之十七八岁的少年公子,更添儒雅尊贵,内敛深沉,自有俘获少女芳心的魅力。
夏初七探究着他,没有说话。
他噙笑喝茶,也是久久不语。
寂静的空间里,只有茶盖与茶盏轻轻碰撞的清脆声,怪异地响在空间,却又似敲在人的心里,把这经年的岁月蹉跎与无奈分隔,都悉数化在了那袅袅茶香间……
到底,流逝的只有时光,痕迹怎么也抹不去。
东方青玄淡淡一笑,“我若不问,你便不准备开口了?”
夏初七注视着他的眉目,“我能问什么?”
东方青玄朝她微微一笑,浅抿唇角的表情像是平静,又像在竭力隐忍某一种难以压抑的情绪,“要质问青玄的人是娘娘,青玄抢了先机,准备好了洗耳恭听,娘娘为何又不肯明示?”
夏初七眉头一拧,摇头叹道:“我什么可质问你的?我教女无方,让她跑到世家院来撒野,让你看了笑话……”
顿一下,她又笑,“说到底,该道歉的人是我。
当年那席话原本只是玩笑,却不想一语成谶……”
“并无一语成谶。”
东方青玄笑着打断,轻轻抬手,像是不经意地把几上的一碟糕点推到她面前,“小孩子的玩笑,娘娘不必在意。”
夏初七心里微凉。
只一句,他就知道,她的女儿恐怕要吃苦了。
神女有心,襄王无梦。
便是她自己,也很难接受这样的感情,何况东方青玄?她再次皱眉:“这孩子,给你造成了困扰……但女儿是娘的心头肉,当娘的人实不忍。
大汗,我有一个不情之请……”
东方青玄神态平静,“娘娘但讲无妨!”
夏初七道:“她自小与大汗相识,又有哺育之情,这……久不见面,她想在此叨扰数日,还望大汗成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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