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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件事说来话长了……”
广陵郡主将今日之事一五一十地告诉了陆绍明,陆绍明越听脸色越阴沉,听到最后,甚至狠狠地砸了一下桌子:“桂香真是胆大包天!”
“桂香一个小丫鬟,她能有多大的胆子去在马车上动手脚?”
广陵郡主细细分析,“更何况,当日马车里面并没有涂毒药,反倒在马车外壁涂抹了一些迷药,就是算着如果在马车内投毒的话,痕迹太过明显;在马车外壁就不一样了,能有多少人注意到外面?如果不是顾清远有了事,我们也不会知道马车外面还有迷药。
设计之人必定是打着极好的算盘,阿欢如果在马车内失事最好,如果侥幸逃了出去,再蹭上些许麻药,就此昏迷,然后那些人的后招就等在那里。
阿欢在顾府的当日,令葵心来报信,让我查一查此事,我……”
她欲言又止,陆绍明难免追问:“怎么了?”
广陵郡主叹息一声:“我查出是周氏所为。”
看到陆绍明骤然大变的脸色,她赶忙补充道,“只是证据不足,我便没有告诉阿欢,可是让她误会了……现在甚至连见都不愿见我了。
我刚刚让阿笙去寻她,说是在湖心亭一个人呆着,唉。”
陆绍明一怔:“可是为何不告诉阿欢呢?她也快十二了,我看她最近越来越懂事,话也多了起来,应该能体会你的苦心。”
广陵郡主摇了摇头,语声惆怅:“虽然她这些日子与我愈发亲近,可是她才十二岁……还是个孩子啊。
她本来就是一个什么事都往心里藏的人,桂香此事,其实她一开始并未告诉我。
直到马车出事后,着实走投无路,才将真相告诉于我……”
她越想越伤感,“这孩子怎么就是这个性子呢?同我亲近的时候尚是如此,那前几年她小小年纪,不爱说话性子又冷,那又默默咽下了多少事情?我虽隐约觉得是周氏,可是并无准确证据,如果贸然告诉阿欢,岂不是又让她再添烦恼么?”
看到广陵郡主有些哽咽,陆绍明赶忙上前搂住她,轻声安慰道:“你的苦心,阿欢会明白的。”
他看广陵郡主还是一脸的伤心,于是寻了别的事来说:“你方才说,如果不是顾清远有了事,马车外的隐秘还不会被发现。
那月皓你有没有想过,顾清远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
广陵郡主一怔:“对啊,他是怎么知道的?”
陆绍明见有了成效,继续提起另一个疑问:“还有阿欢今日在齐国公府,究竟发生了何事?”
一提起此事,广陵郡主明显不再伤感了,取而代之的反而是咬牙切齿的愤怒:“今日在齐国公府,有两个人给了阿欢气受,一个是刚刚上京就职的户部侍郎之女,另一个就是周荷。”
她将刚刚打听回来的事情告诉了陆绍明,陆绍明却并没有广陵郡主那样的愤怒,而是沉吟道:“一个小小的侍郎之女,为何胆敢先挑衅了公主又寻阿欢的麻烦?其中必有隐情。”
“能有什么隐情?”
广陵郡主冷哼一声,“你呀,想问题不要太复杂了,必然是廖侍郎在任上的时候将此女宠得太过无法无天。”
语风一转,“还有那周荷,先前做的孽还没找她清算,现如今竟然敢胡乱散播阿欢同太子的谣言,这不是找死么!”
陆绍明蹙眉道:“为何周荷要说这些话?这是她一个闺阁女儿能说的么?”
“所以说她是找死么,自己想死还非要拉上阿欢!”
陆绍明并没有被广陵郡主的思绪所引导,他按照自己的想法慢慢说下去:“周荷之所以处心积虑要败坏阿欢的名声,其用意再清楚不过了,就是她心仪太子——或者这么说,周家企图出一个太子妃。
这样一来,按照这个思路,顾清远的事情也很好解释了,如果按你说的是周氏所为,定是周氏想出的一石二鸟之计,如果能除掉阿欢最好,那么咏姐儿便是国公府的大小姐,什么都独一份儿;如果除不掉的话,顾清远也被她派人告知,因着事发突然,定会亲自去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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