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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陷入沉思。
这才把前日子见到田明让的情景联想到一处。
想来那时候,他就有这打算了。
说小小能中秀才,还说他娘能同意,最后的那句要她应下,当时听着莫名其妙,想来是这回事了。
娘亲见她不言语,拉过她的手,“怎么了?”
她摇头,“娘亲怎么答复的?”
?“娘说要想两日,还没答复。”
她娘看着她,“丫丫,你怎么想,和娘说说。”
“娘,我也不知道。”
她蜷起双腿,支着下巴,“我从没想过这么早嫁人,也没想过嫁到田家。”
“还早呢?”
她娘笑,“娘和你说,你这都快成老姑娘了。”
她被娘亲逗笑,“娘,我也不知道。”
“田家人口简单,能少不少罗乱。”
她娘把她搂在怀里,拍着她的背,“明让这孩子,娘从小见了就喜欢。”
“以前是觉得咱这样的人家,配不上,也就没这念想。”
“眼下人家上门提亲,娘多少动了心思,这才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娘亲见她不言语,轻声继续说,“明让数一数二的出挑,秉性纯良,性子又沉稳,你这般不拘性情,是要找个稳妥的。”
“这些日子,上门提亲的也不少,娘怕你嫁过去受气,也是好个挑的。”
“明让这孩子,娘亲放心。
你呀,若是嫁过去,受不了气。”
“梁夫人还说,明让在外地述职,若是成了亲,也跟着一块去。”
她娘停顿片刻,“你不是最喜闲逛?”
“娘,我得再想想。”
?注定是个漫长的夜晚。
娘亲把事情和她说了以后,她想了很多。
成家?总是要成的。
一两年内,爹娘定会给她寻一门亲事。
但是田明让吗?
在田明让面前,她是有着不寻常的拘谨,但这不是爱情,她知道。
但什么又是爱情呢?
一连两日,她都待在家里。
她知道,如果出门,定是能‘偶遇’田明让的,但是她没有出去。
她把自己陷在这种沉思中,想沉淀过去的自己,然后走出一条路,找到答案。
也许她知道,若是出了门,见了人,答案就在那了,但是她却固执的非要自己走出去。
是一种心魔吗?
约束了她的前世,牵绊着她的过往,如今大好年华,却让她踌躇。
可能是放手吧。
也许自在潇洒从没直指她心,这一刻,好似点亮一盏灯,劈开那层层暗夜,直抵她内心深处。
她应下了。
是的,答应了。
爹娘和兄弟们都高兴,田家也正式上门提亲,合了八字、换了庚帖、定了日子。
给先生去了信,报了喜,她也在府城待嫁。
田明让开始写信,虽是写给珩哥,但每每都转到她手里。
多是些寻常的话,竟然啰啰嗦嗦回回都是好几页的纸。
她也回信,说娘亲不让她出门,要绣嫁衣;说纯哥和她下棋,老是输的哭鼻子;还说她新读的书、写的字、画的画。
他说今日立冬,还有一月归期。
她回府城下了雪,先生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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