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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中都是灰色的毫无色彩,唯一的颜色则是这些人移动间暴露出来的致命要害,每个人身上几个红色的点标注着一击致命的部位,大脑、咽喉和心脏。
琅冬借助莫轻凡“看”
到的更远,他可以清楚的“看”
到巴罗萨在会议厅如何大发雷霆,但是浑身上下唯有咽喉部位才会在移动时候露出一些,手臂抬高的位置总是若有如无地挡在心脏一侧,而就是他观察的短暂几秒钟,巴罗萨身边的量子兽已经警觉地开始寻找四周。
琅冬连忙移开视线,其他人跟巴罗萨比起来警觉性要差的多,而且这些人身上的衣服都还没有来得及穿戴好,脚步匆匆的赶来很是有些狼狈,在巴罗萨的咆哮中有些人低下头,也有一些人脸上的神情透着紧张,拧起了眉头指着桌子上的东西询问了什么。
“……向导……石……融合的情况太过稀少!”
“不可能会出现这样的情况,只是石头……”
“虫族袭击……回来的战舰……”
声音非常模糊,但勉强可以听到几句,有人反驳,但是却被巴罗萨的怒气镇压,老头愤怒地像一头狮子,他坐在大厅最首端的皮椅上,把手里握着的几颗拇指大小的石头猛地摔在会议桌上。
他的下首的孟鸠身姿笔挺,戴着独边镜片解释了几句,对方似乎还想反驳什么,另一侧的旯犽从皮椅上坐直身体,把手中的薄刃匕首上下来回抛动几次,狠狠扎进会议桌上,匕首几乎没入桌面,带起一片蛛网裂纹。
抗议声低了下去,所有人都被那几块摆放在会议桌最前面的石头吸引过去,那就是这次争论的中心——向导之石。
紧接着又有几个身形瘦弱的人被捆绑着推进来,他们比普通人身形要矮小一些,有两个脖子上还系着丝带,看起来是共感者。
当被按在会议台上的时候,几人中的一个突然奋力挣扎起来,他茫然地向四周望着,张开嘴大声喊了什么。
琅冬有一种奇怪的感觉,他知道周围的人没有听到这个人的嘶喊,这个声音只有他听到了。
那是一种很奇怪的声波,“嘶嘶”
地声响与其说是人类发出来的,不如说是虫子在受到攻击时的叫声。
只是这个人发出的声波频率又短又急促,并不能听出他传达了什么。
很快那个人就被巴罗萨的手下按在那,用匕首活生生从颈椎处剥离出一只蠕动的虫子。
有那么短暂的一瞬间,琅冬脑海中突然接收到一阵刺耳的声响,也只是那么一瞬,他脑海里突然多出了一段简短的“命令”
。
这个命令是最基本的潜伏,不惜一切代价的寄生与隐藏自己,等待指示。
那是一种对自己大脑一般绝对服从的感觉,放佛他只是某一节躯干,在等待大脑的统一协调……
琅冬拧紧了眉头,他不知道任务是哪里来的,但是很快,他又摇了摇头,把这种被控制的感觉驱逐出去。
虽然他能接受,但是不代表他就可以被控制,刚才死去的那个传达者比自己的精神力低出太多,所以他只在脑中存留下“任务”
一事,而没有被驱使。
莫轻凡有些担心的看着他,道:“没事吧?”
琅冬脸色有些难看,道:“刚才那些人,是谁?”
两个人的视觉共享,琅冬看到的莫轻凡自然也是能看到的,他沉默了一下,道:“是狮鹫星座的幸存者,你以前所在的那颗小星球的幸存者,琅千邱中将攻打狮鹫星座之后清理战场,救下了一些人。”
琅冬的手掌攥地用力,咬牙道:“活了多少?”
莫轻凡摇了摇头,道:“活下来的基本上都是共感者,但是他们也不能算是‘活着’,是被寄生了。”
琅冬嘴巴咬得死紧,带着一点铁锈的血腥味儿,眼珠也开始变红,他这具身体是从那个小星球走出来的,心脏跳动的有些急促,带着无法发泄的愤怒。
在那个小星球上他度过了自己最弱的时期,也遇到了很多人,像是陆磷和他奶奶,还有那些傻乎乎的佣兵……
莫轻凡把他抱在怀里,用手按着他的后脑,垂下长而浓密的眼睫道:“我们会杀回去,我向你保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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