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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于淮微微侧脸躲过贺知澄杀伤性极强的目光。
&esp;&esp;不知不觉,香水的气息在挥发中微微转变。
&esp;&esp;中调是香水最真实的味道,一霎的刺眼光芒逐渐和缓,花香慢慢晕染开。
&esp;&esp;没有浓重的脂粉气或馥郁芬芳,而是柔和又有一丝忧郁,朦朦胧胧,仿佛天色渐阴,又似渐渐沉入温柔的良夜。
&esp;&esp;贺知澄也这样说了,又道:“我可以看一下香水瓶吗。”
&esp;&esp;夏于淮点点头。
&esp;&esp;这个小瓶的瓶身手感光滑细腻,如倒垂的花蕾合拢,完全找不出拼接的痕迹。
&esp;&esp;瓶口则像精致的花托,是纯白色,切割工艺使它闪烁着耀眼的光芒,自瓶口向下颜色逐渐变深,至瓶底变成黑曜石般的颜色。
&esp;&esp;贺知澄明白了什么。
&esp;&esp;“这个瓶子,就是香水的气味本身吧。”
他摩挲着手里的小瓶,纤长的手指轻点瓶盖,又游移向下。
&esp;&esp;“前调就像耀眼的白日,而后气味变淡变柔,由昼到夜,由光变暗。”
&esp;&esp;夏于淮彻底抑制不住自己的欣赏之情,鼓起掌来。
&esp;&esp;高傲的气场宛若被彻底驯服,凌厉的眉眼柔和下来,露出了一个真心实意的笑容:“它的名字叫作‘尽夜之后’。
你的考验合格了。”
&esp;&esp;说罢他又身形一僵,意识到自己刚刚太过放肆,于是习惯性地手空心握拳掩盖住嘴角,重新坐好,拿起手机发了个消息,只是耳朵微红。
&esp;&esp;“我通知助理,可以和你的经纪人谈下合同细节了。
相信你不会拒绝我这边的条件。”
夏于淮很自信。
&esp;&esp;贺知澄假装没有发现这点小秘密,不过他自觉已经摸清了眼前这位表面高傲的调香师的一点调性,配合地点点头:“当然,我很乐意。”
&esp;&esp;没想到他反应平静的夏于淮又哽咽了一下,耳朵更红了。
&esp;&esp;他故作正经地颔首:“花香调往往会选择女性作为代言人,但是在如今这个时代,香水早已不再拘泥于传统的性别定义。
我不想把它定义为简单的女性香,我认为男性也可以表达这份香气。”
&esp;&esp;“不论性别,我只希望在我可以选择的范围内,选一名最符合我期望的,最理解我的香水像表达的人。”
&esp;&esp;“就是我?”
贺知澄明知故问。
&esp;&esp;“嗯。
是你。
你读懂了它。”
夏于淮似乎很少直白地表达什么,表情很不自然。
&esp;&esp;贺知澄并没有因此面露得色:“我觉得,这只是我心中的香味罢了,你要学会接受万千个欣赏者不同的看法。”
&esp;&esp;“你应该比我更明白,香味并没有标准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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