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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轻好奇地打量着这座古今结合产物的城市,一副乡下人第一次进城的模样,周围的流民却是见怪不怪,赵轻据此推测,大周的城池估计都是这幅样子了。
曹子林不愧是一个校尉,虽然官不大,但是人缘很好,一路上总能遇到打招呼的军官和商贾,他们都是十分好奇这伙流民,却没有人多问他们的来历。
进城绕了会,曹子林将队伍带到一个院落处,然后下马,很是恭敬地来到马车边,说:“陈夫子,这间院子乃是学生故友所有,荒败已久,正好腾出来,如今战时,有诸多不便,还请不要嫌弃,等到战后,学生必定安排更好的地方给夫子族人安身。”
陈述坤在小女孩的搀扶下下了马车,有些恍惚地看着那个荒凉的院落,对曹子林说:“其实能在城外和那些流民一起住在帐篷里就不错了,多谢子林了。
子林能不能寻个郎中来,我这有两个孩子伤的很重,其中一个腿上中了箭,现在还没拔下来。”
曹子林有些为难地挠挠头,说:“如今城内的郎中都被集结到城主府中,据说是节度使柴大人生病了,正集合城中郎中在治呢,怕是找不到郎中了。
不过箭伤的话,学生倒是认识几个军中兄弟对于治疗箭伤很有一手,学生这就去请。”
说完领着骑兵们便要离去,又回头嘱咐:“柴大人生病乃是机密,夫子可千万约束族人不要到处乱说。”
熊爷推开那扇发朽的木门,顿时一阵灰尘迎面而来,冲得众人一阵咳嗽,连忙避让。
进到院落之后,才发现这是个小四合院,房间着实不少,完全能够容纳十几二十个流民。
只是到处都是蛛网灰尘,看来是真的荒败很久了。
不过除了赵轻,没有一个流民露出嫌弃的眼神,能够在这兵荒马乱之时寻到这样一处安全的安身之处,实在是太过幸运。
别的不说,如果遇到的追杀那名奸细的校尉不是曹子林,他们就算不被当作奸细杀死,也绝对进不了城,更别说能够在城里拥有一套院落了。
妇人们都欣喜地四下收拾起来,用巴掌驱使着孩子们帮忙打扫,男人插不上手,几个伤重的人被安置在正中那间已经收拾好的大厅内。
很快,曹子林便带着一个看上去很老成的士兵过来了,那个老成的士兵没有多说什么,径直来到东子身边,检查了一下,便取出工具,用一根绷带将东子大腿根部狠狠扎紧,再取出一根木头,让东子咬上,之后取出刀子将已经被血染的漆黑的布料小心地切除。
东子紧咬着木头,脸色却越发苍白,熊爷和陈陶儿都紧张地盯着拔箭过程,赵轻却是偷偷瞥向曹子林,发现这个校尉此刻眉头紧锁,似有阴霾挥之不去,虽然也是看着手术,但明显心不在焉。
“呃!”
东子一声闷哼,赵轻连忙看去,却只见地上多了根被血染的通红的箭矢,而那个老成的士兵开始不慌不乱地给两边伤口抹药包扎,整个动作一气呵成,东子的伤口奇迹般地止了血,面色苍白的东子忍受不了巨大的痛楚,昏厥了过去。
连后事都没有嘱咐,那个老成的士兵只是对着曹子林点了点头,便匆匆离开。
“多谢曹校尉,陈熊替东子,替族人,在此感谢。”
熊爷单膝下跪,敬重地行了一礼。
曹子林却只是挥了挥手,他的恭敬只会对陈夫子,不会对夫子的族人。
“以后有什么要帮忙的地方就去前锋营找我,我能帮就帮。
外面不太平,你们需要食物可以去万三钱庄排队领取,其他时候不要在城中乱走。”
曹子林简单地交代了几句,紧锁着眉头就要离开。
“等等,曹校尉。”
曹子林回过头,看着那个叫住自己的人,发现是之前用火铳射死奸细的少年,脸色好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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