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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人不解其意,乐之扬却很明白,冷玄毙命,瑶池一脉从此断绝,扶桑道人远在海外,自成一家颇为不易,欲来中土扬名,不想丢了性命。
他这一死,“大至流神通”
也多半绝传了。
内院杀成一团,外院官军早已知觉,冲到端庆门前,鼓噪呐喊,惊天动地,更将撞木拖来,冲撞城门,声如霹雳。
朱棣指挥死士,堵住门户,登上墙头,强弓硬弩一阵乱射。
门前官军中箭,流血悲号,丢了撞木,退到一射之地,扬弓回射墙头,奈何劲力不足,箭到半途,纷纷下坠。
死士大声哄笑,才笑数声,忽又停下,人人脸上流露恐惧。
只听号子声响,数十名官军拖着火炮进入王府,炮口黑黝黝、阴森森,透出凛冽杀气。
朱棣看得清楚,转身下了墙头,劈头问道:“乐之扬,盐帮那边怎么样了?”
乐之扬摇头道:“盐帮之事,我都交给朱能将军了。”
“时机紧迫,指望不上了。”
朱棣有些懊恼,浓眉一拧,回头喝道,“带张昺过来。”
张昺双手被缚,两个死士将他推搡过来。
张昺鼻青脸肿,左腿也有血迹,两眼怒火喷出,咬牙望着燕王。
“张大人,多有得罪!”
朱棣笑了笑,挥剑挑断绳索,“事已至此,本王不绕圈子,只要你助我招降北平守军,你我仇怨一笔勾销。
从今往后,你就是本王的心腹功臣,荣辱与共、祸福一体,本王来日成功,裂土封侯,决不亏待于你。”
张昺垂下眼皮,默不作声。
道衍软语道:“张大人,你不为自己设想,也得想一想老母妻儿。”
张昺眉尖一颤,抬起头来,涩声道:“好!
你们开门,我来劝降。”
燕王喜不自胜,笑道:“张大人能识时务、真是俊杰。”
转身下令,“开门。”
死士打开门扇,朱高煦一手挽住张昺,一手提着宝剑,貌似搀扶,实为看管;江小流按剑跟在一旁,将张昺夹在中间。
三人走出端庆门,官军已然架好大炮、摆好阵势,忽地望见张昺,起了一阵骚动。
朱高煦轻轻一推,将张昺推到门前,自与江小流站在其后、握剑监视
“张大人……”
官军将校望着首脑、不胜困惑。
张昺目光转动,神色肃然,深吸一口气,急声叫道:“燕王悖逆无道、残杀命官,今日就是你们为国效命、铲除叛逆之时……”
他不顾一己死活,号召诸军平乱,大门内外,无人料到。
朱高煦惊怒交迸,回头看向朱棣,燕王脸色铁青,左手用力一挥,朱高煦回头出剑,刺入张昺后心,谁知此人身为文官、血性了得,强忍剧痛,口中呼喊不绝:“……朝廷拥兵百万,谁若投靠燕王,天兵一到,便成齑粉……”
朱高煦见他死不住口,一时惊慌失措,握着宝剑,也觉手软。
倒是江小流把牙一咬,举剑横挥,人头落地,方才消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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