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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快绝望的时候,铁杆又动了动,这下比刚才动得更大了,似乎是根基松动了。
番麓连忙俯身,两道铁杆之间,居然刚好能让头钻过去。
真是天助我也!
生死关头,番麓把身子奋力从铁杆中挤过去,也顾不上身上擦伤多处,拼死一搏,往水面游去,不料水面就贴着厚实的岩层,哪里可以让他浮出水面。
番麓心里一沉,一手摸索着头顶的岩层,拼了老命向前游。
游了一会儿,浑身力气似全被抽走时,手腕上忽然凉凉的,番麓大喜,猛地蹬起,头脸都露出了水面,冰冷的风终于扑面而来。
番麓大口大口地喘着气,湿漉漉地从水里爬了上来。
他随身带着用油纸包裹妥当的火折子,点燃后朝四周一看,嘀咕道:“奶奶的,哪个天杀的居然把这里改做了水牢,害老子差点被淹死。”
看来,发现这条地下水道的不止番麓一人,这里明显经过了一番布置,地下的水流被利用起来了,怪不得在水下装了阻止人进来的铁栅栏。
也许制铁栅栏的人想着反正是水下的东西,偷工减料,无人查看,那铁杆才那么容易松动,正好救了番麓一命。
番麓想着身在敌境,便熄了火折子,小心翼翼地转进牢房,里面的墙上点着一盏油灯,火苗只有黄豆那么一点,照得四处昏暗暗的。
两个看守的士兵正趴在桌上呼呼大睡,脚底下一堆酒瓶子。
这是永泰军的大营里,门外又守着许多士兵,里面的人以为该是密不透风、万无一失了,谁想到会有一个煞星从水里冒出来呢?
番麓走到两个士兵身边,给了每人后脑勺一下,狠狠地把他们敲晕过去。
“老子倒要看看这里面关着谁这么要紧……”
往牢房里面看去,里面坐着一个身形高大的汉子,眼睛在暗处闪闪发亮,眼神非常犀利。
番麓隔着牢门问:“喂,你是谁?”
那男人肩上腿上都缠着绷带,他冷眼见着番麓穿着云常兵服湿漉漉地出现,还敲晕了守卫,却连眉毛都没有挑一下。
他打量了番麓两眼,反问:“你又是谁?”
他被关了许久,头发和胡子都乱糟糟的,遮掩了大半张脸,番麓一时看不出他的来历,但他一说话,就显露出大将的气势。
番麓愣了一下,再仔细瞅他的眉目,居然越看越觉得熟悉,终于恍然大悟,脸上露出震惊的神色,“你是北漠的则尹!”
天下人都以为则尹向何侠挑战后就被杀了,谁料到他竟被秘密地囚禁在永泰军的大营里!
“我见过你,你就是北漠的上将军则尹。”
则尹不做声,算是默认了。
他一见番麓就知道这是来自云常军中的人,暗里警惕以防是何侠的诡计,打定了主意能不开口则不开口。
“你怎么会被关在这里?关在这里多久了?”
番麓连问了几个问题,则尹都不回答。
他知道则尹怀疑他,心想自己冒着性命危险潜入,你居然一点也不领情,于是老大不高兴,把脸冷了下来,“你不想知道我是谁吗?”
则尹听他的口音语气,越来越确定他是在云常军中待过多年的人,多半是何侠派来的密探,皱眉道:“要说就说,不说就滚开。”
“老子是你儿子则庆的干爹!”
他这几天听娉婷向醉菊诉说别后的经历,当然也就知道阳凤和则庆。
话音未落,则尹已在牢房里猛地跳了起来,急急走前几步,又猛地刹住脚步,沉声道:“很多人知道我儿子叫则庆,你休想诈我。”
番麓重重哼了一声,也不理会他,径自搜了两个守卫的身,拿到钥匙,开了牢门,自言自语道:“可怜的干儿子,干爹本想救你亲爹一命的,可惜……看来他不想见你了,只想在这里等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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