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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杜若快步走出了石屋。
兰先生摇头一笑,转身坐在了床边,细细看着商青黛的脸,有那么一瞬,仿佛看见了若梅的脸。
“十年前,我来不及救你,十年后,我救了青黛,你对我的怨是不是能少一些呢?”
她幽幽说完,为商青黛掖了掖被角,温柔地笑道:“我不会让谁再伤害她了,若梅,无论如何,我会护她,一世安然。”
目光温柔,润润的一如二十年前的她——
大燕南京临淮,地处水乡之心,素来富饶,因为临近南疆,所以许多南疆巫医多喜在临淮治病扬名。
临淮许氏,以医传家,一脉相传银针十八法,医术甚是精湛。
只是,医者难自医,当年许家独女若梅被不知名的蛊虫咬至中毒不醒,许大夫倾尽一生所学,都没办法把若梅救活。
情急之下,他只好用重金招募蛊医来救治许若梅。
那年,刚好游医到临淮的兰先生知道了此事,便来到了许家,给许小姐治病。
一月之后,许小姐终是痊愈,许家上下除了重金相酬之外,还专门设下了酒宴,重谢于她。
那日,实在是喝了太多,飘飘然根本走不得,只好在丫鬟的搀扶下,准备在许府住上一夜。
“兰姑娘是我的救命恩人,自然该由我来扶恩人回厢房歇息。”
当身侧那熟悉的香味儿飘起,许若梅温柔地扶住了她的身子,兰先生顺势看向了她的脸,却发现,这一世,有什么东西已经悄然入了心。
许若梅双颊酡红,兀自带着七分酒色,原先还不觉得她美艳动人,可现下一看,已足以一世难忘。
“有……有劳了……”
兰先生慌乱地应了一句。
许若梅已将她的仓皇看了个清楚,她窃笑了声,默默扶着兰先生退下了酒宴,一路来到了厢房之中。
她将兰先生扶着躺在了坐榻上,屏退了其他丫鬟,自己转身去给她把帕子打湿,拧干了拿了过来,亲手给兰先生擦了擦脸,“洗把脸,会舒服些,爹爹是真心感激你,把藏了多年的老酒都挖出来给你喝了,这会儿定是晕得难受吧?”
兰先生怔怔然看着她的一举一动,勾唇道:“晕得……正好……”
“嗯?”
许若梅将随身针囊打了开来,准备给她行针,“瞧你都说胡话了,兰姑娘,我先给你行针活血,然后去命人给你煮碗醒酒汤。”
“若梅……”
兰先生突然抓住了她的手,笑然唤了一声。
许若梅愕了一下,当瞧见了兰先生那灼灼的目光,只觉得双颊火辣辣地烧了起来,“兰姑娘,莫要胡闹。”
“在南疆,若是遇到了心仪的人,你知不知道我们会做什么?”
兰先生突然开口一问。
许若梅笑问道:“难不成真如传说中的一样,给心仪的人中蛊吧?”
“那不过是传说……”
“哦?那你们会做什么?”
“别人我不知,也不想知道,我只想你知道……”
兰先生突然从榻上翻身坐起,将许若梅扯入了怀中,“我遇到了心上人了,若梅。”
许若梅先是一惊,可眸中分明没有半点厌恶之色,她只是有些黯然,“可惜,兰姑娘是女子,并不是男儿。”
“那又如何?!”
几乎是霸道地吻上她的唇,兰先生将她压在了坐榻上,给了她一个几近窒息的吻,“你瞧,女子亲女子,其实也并没有不同,我吻了你,也没瞧见老天给我一个惊雷,让我灰飞烟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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