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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脚刚进柳树胡同,身后就传来马嘶声,锦蕊本能回过头去,待看清翻身下马的人时,她的眸子倏然一紧。
那是疏影。
几月未见,疏影晒黑了一些,风尘仆仆的,鞋子上沾了不少泥泞。
四目相对,两人都有些诧异。
“来寻云栖他媳妇?”
疏影先回过神,问了一句。
“怎么回京了?不是随侯爷去西南了吗?”
锦蕊问完,想起此番来意,赶忙道,“刚从蜀地回来?侯爷有没有家书送回来?夫人念着呢,让我来问问云栖是不是有爷的消息。”
高头大马跑了一路,哼哧哼哧出着气,马蹄子一点儿也不安分,在地上刨着。
疏影安抚似的拍了拍马脖子,道:“我跟爷一道回来的,刚刚进城,爷进宫去了,晚些就回府,你跟夫人说一声。”
一听穆连潇回来了,锦蕊悬着的心也落了大半。
原是想再说几句的,问这一路是否安好,战事是否平顺,也说薛宝这段日子练功刻苦,可话到了嘴边,到底还是都咽了下去。
一个是侯爷的亲随,一个是夫人的大丫鬟,加之在岭东的规矩不似京中森严,两人的关系问一问、说一说也不突兀,更不碍事。
可锦蕊猛得就想起了锦灵那时候说过的话,饶是她并没有那等意思,都不知道该如何开口了。
说了怪,不说也怪。
眼神下意识往远处一瞟,再收回来时,垂在身前的手不由自主就捏紧了,锦蕊讪讪道:“侯爷有消息了,那我就不进去了,夫人那儿还等着信呢。”
话音落下,锦蕊就转身走了。
疏影瞥着那快步走远的身影,不禁抿紧了唇。
他不傻,锦蕊在回避他,他看得一清二楚。
只是,这是什么缘由?前回在茶楼外说话时,并没有这样的感觉。
疏影想起了那日鸣柳说过的话,莫不是有些风声传到了锦蕊耳朵里了?
他们爷们说话,总是欠妥当的,锦蕊是姑娘家,要脸面,更损不得名声……
按说,那天雅间里就只有他和鸣柳两人,怎么就传了些出去呢……
锦蕊把银子交给了薛瓶儿,记挂着杜云萝的事儿,片刻也不敢耽搁,匆忙回府。
杜云萝歇了午觉起来,正梳着头,锦蕊便打了帘子进来。
“夫人,”
锦蕊笑盈盈道,“在柳树胡同遇见疏影了,他说侯爷刚进京就进宫去了,晚些就回来。”
杜云萝自个儿动手描眉,手上一滑,黛色划到了太阳穴。
她顾不上怪异的妆容,扭过头来,忍不住就笑了。
听见他回来了,就足够让她开怀的了,比什么事情都高兴。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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