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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南宫霓不但说了,还说得那么大声,只一语,便让越皇彻底黑了面。
害怕南宫霓要受责难,皇后面上大惊,正要为她解释些什么,玉昭仪凄凄切切的声音,又委屈地自床榻之上传来:“大公主,我这儿小地方,比不得皇后娘娘的紫宸宫,气味儿是差了点,勿怪。”
闻言,南宫霓不及出声解释,一直立于玉昭仪床前的南宫珑却阴阳怪气地说了一句:“一点药味儿都受不了,还真是金枝玉叶啊!”
说罢,还邪邪睨了南宫霓一眼,兴灾乐祸的意味,那是相当明显。
南宫霓也不急,也不急,只笑着回望南宫珑,而后,意味深长地说了一句:“珑儿错了,这药味儿皇姐自还受得,皇姐受不了的,是你身上那股子香味儿,太冲了。”
“你……”
这话一出,南宫珑当时便怒了,指着南宫霓的鼻子就想破口大骂,可南宫霓却并不打算给他这个机会:“听说珑儿近日总爱来陪着玉昭仪聊几句,还真是有心呢?只是,玉昭仪身怀有孕,妹妹还熏这么重的香在身上,不怕大人受不了,也不怕孩子受不了么?”
本还只是为她的态度所不岔的,可一听这话,南宫珑当即便吓白了脸,愤怒道:“南宫霓,你什么意思?”
对于南宫珑的指责,南宫霓只是不以为意地一笑,皇后却是怒气冲冲地站了出来,大声喝道:“放肆,霓儿的名讳也是你能这么扬言直叫的?”
本就是个无权无势的皇后,南宫珑自也不把她放在眼里,扭头就跟越皇告状道:“父皇,是她先冤枉儿臣的,儿臣根本……”
冷冷一笑,南宫霓打断她的话,直言不讳道:“冤枉?珑儿身上的香味儿这么重,大家可都闻到了,居然还说皇姐冤枉你么?还是说,珑儿指的冤枉不是这个冤枉呢?”
有些话,从来不必说明,若是点穿了大家反倒不信,可若是让人自己觉得了,那么,就算不是,也会下意识地觉得是。
她没有直接说什么,可南宫珑已自己替她说出了想说的话,剩下的,就只看越皇怎么想了。
姜还是老的辣,南宫珑不懂南宫霓的用意,可硕妃却懂了,担心女儿激动之中又说出什么错话来,硕妃也急急上间,质问道:“大公主,今日大家都是为了玉昭仪所来,你对珑儿说话,为何要如此咄咄逼人?”
闻声,南宫霓不答,只扭头看向三位太医,轻盈笑道:“张太医,有没有觉得这香味儿太香郁了呢?”
“这,这……”
愕然被点名,张太医这了个半天,老脸涨红,只是说不出下文。
南宫霓也不逼他,只笑着又转身,看向了另两位:“那么,刘太医和黄太医呢?有没有觉得这个香味很特别?”
刘太医有些心虚:“是,是很特别。”
黄太医十分犹豫:“其实,其实……”
明白这些太医的顾虑是什么,南宫霓不怀好意地睨了硕妃一眼,又半真半假地说道:“有话不妨直说,否则,玉昭仪失子之事,便是尔等护胎不利,那是要重罚的。”
只一句话,几位太医俱都面色沉沉,一个个额着都冒出来冷汗。
刘太医一揖:“皇上,老臣觉得,这,这香味不妥。”
黄太医也附和:“老臣,老臣也这么以为。”
张太医欲言又止,但到底还是做了决定:“其实,老臣早就想说了。”
听完太医之语,在场之人面色俱都一变,越皇更是一张老脸气得乌云密布。
皇后见状,也不待越皇开口,忙抓住机会连忙追问道:“张太医,什么叫这香味不妥?”
“回皇后娘娘,二公主身上用的,好像是,好像是……舒合香。”
闻声,皇后一愣,这舒合香倒是宫中常备的,不过,因香味浓郁,又难于研制,是以,宫中有此香的妃嫔也不多,只有皇后宫中和硕妃宫中有,但,皇后不喜浓香,是以早已弃用此香多年,是以,如今用此香最多的,便是西华殿那边的硕妃。
隐隐觉得这两者之间有着必然的联系,但皇后一时也想不出来,只得拿眼偷望了南宫霓一眼,却见她此刻正拿一种玩味的眼神,挑衅地看着不远处的硕妃。
皇后心中一惊,当下便已明白了什么。
小心翼翼地梭了南宫霓一眼,见女儿对自己暗暗点了一下头,皇后会意,立刻又问道:“舒合香?这香怎么了?”
张太医小心翼翼地抹了抹额头上的汗,紧张道:“皇后娘娘,这舒合香二公主用倒也是没什么的,只是……只是……玉昭仪却是万万不可用的。”
一语出,四座皆惊,就连还扑在地上面绿水也惊跳起来,讶然道:“什么?不能用?可,可昭仪娘娘这几日用的可都是这个呀!”
张太医大惊,咂舌道:“这,这……”
本只一心安抚着玉昭仪,可听到此处,就连越皇也坐不住了,腾地一直站起来,指着张太医的鼻子便喝道:“吞吞吐吐做什么,还不快说。”
张太医大骇,扑嗵一声跪到了地上,三呼万岁后这才颤颤惊惊地解释道:“皇上,舒合香里有一味材料是麝香所制,玉昭仪娘娘若是用了此香,少了倒还好说,若是用多了,身子一时受不住的话,就,就必然会落胎的。”
发着抖说完这句话,张太医一说完整个头都几乎要低到地上了,另两个老太医见状,也不由自主地跪了下来,同时做出了伏地之姿,如此一来,一切已尽在不言中,越皇一见,面色登时黑得瞧不出颜色来:“张太医,你的意思是,玉昭仪会小产是舒合香所致?”
“这,这……老臣只能说,很有可能是,但,但也不确定,毕竟……”
毕竟小产这种事,有太多的可能,就算是舒合香有问题,却也并非一定是舒合香所致,还得再问问脉向,看看是否真的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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