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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君心难测,不过如此。
碧城性格柔弱,平日里总是唯唯诺诺、低眉顺目,常被宫中其他内侍欺侮□□。
如今,众人眼中的咸鱼忽然翻身,被巫王指给世子,在其余人看来,嫉妒自然多于羡慕。
原本,他们只是瞧不起碧城,如今,对碧城倒是多了份恨意。
直到事后,有人在背后悄悄议论:“世子向来不受王上宠爱,这江山,还说不准是谁的呢。
若能跟了文时候,那才叫本事。”
众人才稍稍消去些不甘。
而此刻,碧城只是痴傻了一般,愣愣看着巫王。
直到晏婴进殿,提点了一句,他才如梦初醒般,以额触地,重重磕了个响头:“奴才遵命。”
巫王命众人散去,只留了晏婴和碧城在殿中,给九辰上药。
血阁的鞭子,直接穿皮入骨,伤口并不出血。
晏婴根本看不见九辰背上的伤口,只有拿手一点点试探着,才能扒开那一道道纵深的血口子。
而上药期间,晏婴要始终让伤口处于裂开的状态,碧城才能将药膏抹进去。
这对伤者,无疑是一种残酷折磨。
为了将药抹进伤口深处,晏婴让人找了根细长的棉棒,裹了药棉,蘸了药,递给碧城,再三嘱咐道:“动作一定要快。”
出乎二人意料,剧痛折磨下,九辰没有挣扎,也没有出声,只是如醒着的时候一样,死死捏紧了两个拳头。
上完药时,他双掌的指甲,已经深深陷进肉里,拳头中,不断流出血色,滴滴答答落到地板上。
碧城难以想象,何种毅力,才能让这位小殿下隐忍到此种地步。
巫王盯了片刻,便到正殿去批阅这两日积攒的奏简。
上完药后,晏婴留下碧城守着九辰,自己则去正殿服侍巫王。
到了后半夜,九辰从剧咳中醒了过来,高烧依旧未退。
守在榻边的碧城激动的道:“殿下醒了?”
九辰用力睁开漆亮的眸子,辨了许久,才明白自己躺在垂文殿中。
“我睡了多久?”
碧城腼腆的笑道:“不长,三个多时辰。”
九辰默默判断了一番自己的处境,急问:“东阳侯呢?”
碧城没想到这位小殿下开口便问东阳侯,愣了愣,有些羞愧的摇头:“奴才不知道。”
彼时,天色泛青,东方已经露出些许鱼肚白。
听到消息,巫王立刻搁下笔,来了内殿。
晏婴喂九辰喝了几口热茶,又替他掖好被角,便示意碧城和他一起退出殿外。
巫王立在榻边,眉峰冷峻,目光锐利。
他用一种审视的眼神盯着九辰许久,才道:“孤要问你几句话,撑得住么?”
九辰点头,带了一丝负气:“儿臣没有那么无用。”
巫王这才缓缓坐下,道:“告诉父王,你妹妹在什么地方?”
九辰冷笑:“儿臣已经陪父王演完了这出戏。
以父王的英明,既然知道戏码,又何须向一个丑角打探消息。”
巫王怒极反笑,哂然勾起唇角:“世子既然甘当丑角,就说说,为何将自己的亲妹送入风人之手?可是孤那位王后的意思?”
“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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