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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醒来已经是现在这个连眼睛都睁不开的样子了。
等头脑中的混沌散开了一些,阿诺尔感觉到自己的四肢都还连在身体上,不过自己却控制不了它们,连动一下手指都不行。
内视身体,阿诺尔更加头疼了,腹部的能量团完全不见踪影,经脉里的魔力也少得可怜,全部加起来应该能勉强画出最简单的魔法阵的第一笔。
自己是怎么活下来的?阿诺尔再次自问,他实在想不通,体内没有能量,绿光也无用武之地,当时他体内的绿光已消耗殆尽,绝对不可能抵挡住爆金球的爆炸,而且阿诺尔为了确保炸死黑衣人,把剩下的能量全转化成了爆金,他那时已经是孤注一掷,死也要拉个垫背的,压根就没考虑自己活下去的可能。
不管那么多了,起码现在自己还活着,等身体慢慢恢复好了。
不知道为什么,阿诺尔理所当然地认为他的身体可以自己恢复,就像认为饿了要吃饭这样最基本的认知。
“滴嗒。”
一滴水滴滴在了阿诺尔的嘴唇上,水滴顺着干枯的嘴唇滑进嘴中,想必水是顺着炸裂的顶部滴进来的,也许外面是在下雨?或者是露水?阿诺尔并不清楚。
老实说他现在什么都不知道,不知道自己“睡”
了多长时间,不知道外面是白天还是黑夜,不知道自己“死后”
外面会发生什么……
应该会有人记得自己吧,比如希德嘉,比如蓓沃芬,比如肖邦和亚丝娜,亚丝娜一定知道了自己的“死讯”
,她会怎么办呢?是回鲁尼古纳还是继续留在盗贼公会?那两个小丫头怎么样了,是不是消瘦了很多?
尽管阿诺尔的心一刻也待不住了,但他的身体依旧躺在地上纹丝不动,良久之后,阿诺尔终于说服自己,先等身体恢复了再说,否则所有的想象都是瞎想。
喝着漏进来的水滴,阿诺尔度过了一天又一天,最先的几天他几乎感觉不到身体有所恢复,到了第三天他依旧不能活动手指,不过体内的能量倒是在不断凝聚。
第十天,体内的能量团基本有了雏形,这时阿诺尔才松了一口气,有能量团在能量的恢复速度将大幅加快,当有稳定转化绿光的量时阿诺尔就离完全恢复不远了。
然而阿诺尔的预想出现了偏差,即使绿光已经转化,但也不过把体内的伤治好,至于身体的话,阿诺尔怀疑是不是它在重塑?不然为什么连绿光都不起作用?
又过了二十天之后,阿诺尔扶着墙缓缓站了起来,伸伸胳膊动动腿,并没发现什么异样,一边嘀咕着:“这都能活下来还能康复,我还是人么”
,一边在墙上的火盆上方打了个响指,爆金燃烧瞬间把火盆点燃,借着火光阿诺尔打量着周围,这一摊灰烬应该是那个被召唤出来的骷髅,至于远一点的那具骨架应该就是黑衣人的吧,当时应该是被焰浪吹飞了吧。
忽然阿诺尔发现骨架旁边还有一节不属于人体的骨头,走过去捡起来,才发现这竟是黑衣人的骨笛,那支可以吸收人灵魂的邪物。
“有意思。”
阿诺尔把玩着骨笛,对于这邪恶之物他并没有排斥,这骨笛和邪恶扯上关系也不过是黑衣人把它用在了做邪恶的事上,就像一把刀,用在切割食物便是正处,而用来杀人则是邪处,东西怎么样还要看使用的人,阿诺尔并不认为它到了自己手中还会是邪恶之物,而且以自己对短笛的造诣,掌握它应该不难吧,总不能比斯特拉迪瓦里更难接受别人吧,毕竟骨笛还是对不过斯特拉迪瓦里的。
刚才弯腰捡骨笛时,阿诺尔就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抬手制造了一块光亮的能当镜子用的铁板,看着镜子里的人阿诺尔愣住了!
“难怪绿光不起作用,难怪速度那么慢,原来还真的是在重塑啊!”
阿诺尔感叹道,此时镜子里的他完全看不出是十四岁的样子,不光身高长高了不少,原本面部柔和的曲线也出现了棱角,眼神似乎也和之前不一样了,加上比之前更具爆发力的身材,阿诺尔从一个人畜无害的少年转变成了一个血气方刚的青年,尤其是那凌冽的视线,在阿诺尔刻意为之下目光就就像出窍的利剑,攻击性十足。
“唔……”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阿诺尔怎么也不会想到自己会变成这样,怎么被火烧过会出现这么大的变化?阿诺尔挠破脑袋也想不出原因。
在做了几个简单的攻击动作,确定身体不仅没有迟钝,反而比之前更加全面了,阿诺尔开始苦恼另一件事——
自己该怎么面对那些认识自己的人?如果不是面部轮廓还有些相像,谁也不会认出自己就是阿诺尔,毕竟自己也是看了半天看到镜子里的“自己”
做着同样的动作才确信的。
头发已经被火烧光,现在只是长出一层比绒毛长不了多少的一层,而这个发型配上现在的身材,阿诺尔已经彻底和可爱搭不上关系了,他自己到很满意现在这个形象,以他现在和贝拉德差不多的身高,丽贝卡再也不能像以前一样把自己抱在怀里了,而自己也能轻易地把琳圈在怀中,希德嘉和蓓沃芬那两个小丫头就更不用说了。
阿诺尔检查了一遍地窖,竟发现不少有用的东西,比如温蒂给他的有独立空间的魔晶,黑衣人的骨笛倒是意外之喜,在黑衣人的骨架旁边阿诺尔捡起了一卷卷轴,即使是火焰都没能让它受到一点损伤,阿诺尔猜测是某种魔法,那样的话对自己来说并没有什么用处。
身上的衣服烧掉了,阿诺尔干脆穿上了一身简易的盔甲,穿好后阿诺尔抬头看着近在咫尺的底部,忽然有一种打破顶部冲出去的冲动。
“嘭!”
顶部被阿诺尔一拳打碎,脑抽的后果就是阿诺尔被碎砖和泥土糊了一脸,好不容易才从灰尘中冲了出去。
终于见到了久违的阳光,阿诺尔有一种重见天日的感觉,而事实貌似也差不多。
看了看自己完好无损的拳头,阿诺尔觉得现在很有必要弄清楚自己的身体达到了什么样的程度,一拳把地窖打穿,那个黑猩魔偶的一拳也就这个程度吧。
“啊——”
阿诺尔仰天大吼,惊起了大片栖息在树枝间的鸟儿:“我活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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